“师姐,你要先尝一口吗?”
裴钦将穿着乳猪的木枝从火中拿出,只见这乳猪烤的外皮大红,油光明亮。陈淮看见这头乳猪,味蕾就开始回味曾经吃过的味道,皮脆酥香,肉嫩鲜美...
"不了,师弟,我先去救火了"
师姐皱着眉头向火光中走去,想来她心底大抵是不满的,毕竟眼前已经火烧眉头,竟然还有心情烤猪,当真...是叫她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等师姐走了,陈淮仍站在原地,见裴钦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甚至已经他自己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品尝,便有些馋的耐不住性子问道
“裴钦,你这乳猪好吃吗?”
且那时陈淮吃裴钦做的那么难吃的饭,更想尝口眼前这口乳猪开开荤。
“还好”
“你就想自己吃吗?”
陈淮走到裴钦身旁蹲下,在院中的角落处有一朵闪着微红的莲花纹,不过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中香喷喷的烤乳猪并未发现,自己仍对裴钦循循善诱道。
“嗯,你可以帮我切开,大发慈悲赏你几块”
裴钦给陈淮腾个地方,之后将手中的乳猪尽数递给陈淮,意思是叫她用匕首将这乳猪切开,逍遥宗的弟子,必须在何种境地都要保持住一份优雅。
篝火旁坐着安静地两个人正心满意足地吃着手中的烤乳猪,周围救火的呼喊声,还有被烧的村民嘶哑的求救声,似乎世间一切纷扰与他们二人无关。
“裴钦”
“嗯?”
“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这个村子”
陈淮舔了舔嘴角旁的油渍,她从起火时还不确定是邪祟干的亦或者是天灾,可当见到裴钦第一眼在烤乳猪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裴钦是在不平帮了村子这么些忙,而致他心生怨念吗?
“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是邪祟”
“可万一不是呢?”
“命如此,当如何?”
裴钦仍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烤乳猪,说出的话竟然如此,像凛冬的雪,寒冷刺骨。他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是否正确,只是随着心情而念。
陈淮看着裴钦这副样子当真惹人厌烦,看着他像是在照镜子,因为自己也一样自私,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罢了;裴钦喜欢师姐,可她并不在乎师姐的想法,只是渴求有些事或人能让裴钦走上正途。
命如此,当如何吗?
遇见裴钦是自己的劫难。
“那些村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邪祟虽然入了他们身,可未作出什么伤害周遭人的事”
“然后呢?这些邪祟不是一种隐患吗?”
陈淮被裴钦问的哑口无言,是隐患,但这些村民不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吗?他们二人吃的烤乳猪还是不久前王大爷送来的,怎么,怎么能说他们是那种十恶不赦的邪祟呢。
“陈淮,你真矛盾”
裴钦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他轻蔑地看了陈淮一眼,又继续道
“你觉得村民罪不致死,你大可以去随着师姐他们去救火,而不是坐下来和我一同吃这只猪。
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吗?”
我...很自私吗?
“我没觉得”
陈淮神色一变,眼色闪过杀意,自私吗?不自私她怎么在上千年前的上修界苟活下来,怎么能杀过无数邪祟沾染过无数鲜血最终有飞升的资格。
裴钦现在反过来指责她?
陈淮只不过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例如为了得到修仙无数次去杀害他,而如今只不过换了种方法,让裴钦走上正途罢了。
这些村民是好的是坏的,她心中只有评判的天秤,不过很多事与她无关为什么要阻止呢?
裴钦,裴钦,裴钦。
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根本不会走上正途!是不是自己这世一开始就要对他痛下杀手!
“你病了,陈淮”
裴钦对着陈淮怜悯道,他在说些什么?他说自己病了?自己怎么会病呢?
“你俩还在吃啊!幸亏你俩没去,原来这些村民才是邪祟!”
木芫花地声音由远至近,直至他与师姐坐在陈淮的身边才反应过来。
“师妹,你的手...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