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嫔娘娘,小喜子是老奴的徒弟。”
苏沐欢并不排斥青卓安排人在她身边,“青卓公公,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青卓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娘娘聪慧,这是陛下的意思。”他顿了一下,笑着道,“也是老奴的意思。”
“陛下担心您的安危,特意让老奴在徒子徒孙里挑个手脚利落的。”
“如此甚好。”
翠微阁的惨剧,她不想再重温。
当时翠微阁内若是有个会功夫的宫人,哪怕他不与那贼人拼死搏斗,只是寻个机会逃脱呼救,说不定,那贼人就心生怯意,不敢滞留杀人,早早逃离了。
“青卓公公,嫔妾宫里的人还劳烦您帮忙掌掌眼,多安排些陛下信得过人,莫要让其他人寻了机会。”
“真嫔娘娘,您放心,老奴定会安排妥帖,不会让娘娘、陛下操心。”
青卓离去前,扬起的嘴角都没放下。
宫里前前后后也进来了不少妃嫔,却从未有哪位似真嫔这般通透,事事以陛下为先,心里、眼里都只有陛下一人。
他相信假以时日,真嫔娘娘定能走入陛下的心里。
青卓忍不住回头,望向匾额上金晃晃的“永瘦宫”三字,眼眶泛起点点湿润,而后重重轻叹一声,快步往泰来殿去。
苏沐欢坐在院中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进进出出在忙碌的宫人们。
她食指轻轻拂过面前石桌,发现上面滴尘不染,可见永瘦宫只是从外面看起来宫墙斑驳,殿中却一直有人精心打理着。
她之前想的应该没错,皇甫狰很在意他的母妃,所以才会一直将他母妃说过的话挂在嘴边。
不过,谨慎为上,她得想办法溜进先皇后的栖凤殿内瞧一瞧,若栖凤殿内情况同永瘦宫一般,那便完全印证了她的想法。
“才人,不好了。”春禾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差点被门槛给绊倒,“出大事了!”
“莫着急,深呼吸,慢慢说。”
“南戎使者中毒了。”
“什么?”苏沐欢急得直接从石凳上站起来,“是南戎公主?还是南戎使者?”
“除两名南戎公主外,使团前来参宴者全都中毒了。”
苏沐欢见春禾是一人回来的,猜测着,“姐姐在那替他们解毒?”
“不知大姑娘,整个太医院擅长解毒的太医都被请到了现场。”
春禾想起宴席上乱成一团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幸好咱们走得早。”
苏沐欢并不似春禾这般乐观,安王因为治理水患之事,暂领了禁军统领一职,这期间,宫内已经先后出现了行刺她的案子,以及南戎使团中毒案。
她的案子时至今日,毫无眉目。
这南戎使团中毒案若同她的案子一样,只怕安王会受牵连。
皇甫狰明明早已怀疑安平郡主与沈翊,却迟迟没有动作,安王可知此事?
查案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
“小喜子。”
“奴才在。”
“随我出去一趟。”
“真嫔娘娘,师父离去前特意交待奴才,今夜宫中人多眼杂,不管发生何事,只要不伤及娘娘性命,咱们就在永瘦宫静候结果即可。”
苏沐欢想到皇甫狰离去前一直追问着的那句“你想好了吗”?心中直觉一阵恶寒。
原来他不是在试探,亦不是在玩闹,他是要她在姐姐、安王的安危与他的谋算里做选择。
“娘娘。”小喜子躬身,态度谦卑,“事关两国友交,陛下定不会坐视不理。”
“你这话的意思是,今夜之事与陛下无关?不是陛下谋划的?”
苏沐欢语速又快又急,她忍不住的追问着小喜子,“你知道多少?”
“陛下留你在我身侧,是为了让你监视我?”
小喜子满眼震惊,“真嫔娘娘!”他陡然拔高嗓音,吓得苏沐欢本能后退了一步,“您、您怎能这般想陛下?”
“陛下、陛下怎么可能做这般腌臜之事!”
“陛下从未让奴才监视您,陛下只交待奴才,好忠于娘娘,好生保护娘娘!”
小喜子义愤填膺的为皇甫狰鸣不平,“奴才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还从未见陛下主动赏赐人给哪位娘娘。”
苏沐欢尴尬的笑着,今夜南戎使团中毒之事,到底是不是皇甫狰安排的,得看结果,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消息传出去。
“我不出去。”她升嫔位的恩旨还未颁下,眼下又遇到南戎使团中毒,明日这道恩旨到底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
苏沐欢谨慎的并未在旁人面前自称“本宫”,她严肃的交待着,“恩旨一日未下,我便一日不是真嫔。”
“小喜子,你在宫中时日比我长,应该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