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甫狰想让她当传话筒,将这些话告诉安王?
“傻站着做什么?”本是走在前方的皇甫狰,察觉到苏沐欢没有跟上来,回头,不满催促着,“怎么?现在不怕黑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凉风袭来,耳畔隐隐传来许多稀碎的声音,似是风声,又似人的脚步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苏沐欢摇头,不再侧耳倾听,她小跑追上皇甫狰,再度紧紧攥住他宽大衣袖,“陛下,您为何不让青卓公公跟着掌灯?”
“你与青卓关系不错。”
“嫔妾与青卓公公何来关系?”
漫漫宫道,树影婆娑,空无一人。
苏沐欢心里面比来时还慌,“陛下,往后您还是莫要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她在心里补一句,也千万别再带着她一起走夜路,这份恩宠,她可无福消受。
“陛下,您可有什么喜欢吃的点心?臣妾可以学着做给您吃。”
“陛下,您觉得臣妾给您秀一个荷包如何?”
“陛下……”
“闭嘴!”
翌日。
苏沐欢醒来时,皇甫狰早已去上早朝。
苏沐欢坐在床畔,用手敲着酸疼不已的小腿,眸底尽是郁闷,她在心中暗暗骂着皇甫狰。
她在心里毛估了一下,昨晚她最起码走了15000步!
皇甫狰一定是故意的!
“才人,安平郡主在殿外求见。”
已经痊愈的春禾听到摇铃,自殿外走进来侍奉,“郡主已经在殿外等了约半个时辰。”
“哦?”苏沐欢打从心里不愿意与安平郡主打交道。
她虽不是原主,可前夜却完完全全感受了一翻原主痛彻心扉的失恋之痛。
虽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棋博士沈翊,但,这安平郡主也不是什么好货。
沈翊原本打算在沈梦妍与安王完婚后,就去沈府提亲。
安平郡主也知晓此事,但她却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逼迫沈翊毁约令娶。
原主这才心灰意冷,主动提出代替沈梦妍进宫参选。
“郡主可说寻我何事?”
春禾摇头,“才人,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安平郡主眼高于顶,又岂会同奴婢说话。”
苏沐欢重重叹息一声,“罢了,你去问一下黄嬷嬷,我可否在泰来殿见客。”
苏沐欢口中的这位黄嬷嬷就是前任尚衣局女使。
那日她同青卓前脚刚要完人,青卓后脚便将人带来了泰来殿。
只是后来她突然晕倒,这才没来得及见。
眼下,黄女使是她的掌事嬷嬷,范芸同春禾一般,都是她的贴身宫女,其他侍奉的人选,她准备得有了新住所后,再寻青卓帮忙安排。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青卓从皇甫狰身边撬走。
青卓不仅人好,办事也利索,最重要的是武功还高强。
有了青卓,她还怕什么刺客?
之前她就像青卓打听过,像他们这样会武功的内侍,都是自幼跟在主子身边,得主子恩惠,才有机会跟着师父学艺。
所以,他们这样的内侍,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跟着主子吃香喝辣,要么死在主子之前。
苏沐欢想要寻得这样的内侍,只能……自己培养。
苏沐欢听后,内心一片绝望,她哪里有时间去等一个高手长成。
只不过……
苏沐欢陷入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没留心青卓说的下一句话,“才人若有需,可向陛下开口。”
当然,青卓也不知道,他说了那么多句,苏沐欢全都听进心里,唯独漏听了最后一句。
黄嬷嬷将安平郡主引去了泰来殿西殿的偏殿内。
此前她答应苏才人留在其身边侍奉后,就向青卓公公问清楚了一应事项,其中就包括苏沐欢暂住泰来殿期间,若有客要见,该安排在何处。
苏沐欢随着春禾来时,瞧着茶桌上摆的茶点,满意的点头:真好,身边人能干就是省事。
安平郡主额头上布着些许汗珠,那双明媚的眼眸内此刻透着满满的不悦,要不是此处是泰来殿,只怕她早就按耐不住脾气,要向苏沐欢发难。
“苏才人,几日不见,您架子大了不少!”
倒是随她而来的婢女没忍住,开口为自家郡主讨要说法,“您可知郡主在殿外等了您多久?”
“就算是陛下,也从未这般轻慢过我家郡主!”
苏沐欢郁闷不已,又不是她找她们来的,她们自己想来,遇到她在睡觉,还向她发脾气,这又是什么道理?
“嫔妾素来贪睡,万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来寻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