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风景如画,几日的春雨下下来,一眼望去,草原上满是嫩绿的青苗,被马蹄踏过去,不但没有变得蔫软,反而长劲更盛。
不过春风乍起,万物复苏,塞上有许多小生命也重新醒来。
尤其是各色各样的昆虫。
这快把孟涟瑜逼疯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最害怕各种节肢动物,穿越到京城这种偏北方的城市群中倒还好,可是塞上漫野的草原与周边的林子,这里无论哪一处都会让孟涟瑜抓狂。
只见大家都有说有笑地闲庭信步,宛若在自家的大花园中穿梭,有的年轻人骑着马飞驰。
唯有孟涟瑜一步一跳、惊心动魄地走在这些植物中间。
她提着衣裙,嘴里暗念着:“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黄色的衣服了…..啊!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一只被黄色和香料吸引的小蜜蜂热情地扑上来,然后就被无辜地扇了一巴掌。
肇事者还逃逸了。
于是人们便看着一个黄色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
“那女子是谁?”
世家公子中的一位,骑在马上问道。
“那便是皇上年前新封的太傅。”另一位回答道。
“哦?女官?”曹太尉家的二儿子曹辉惊讶道。
“你小子,整日里都在烟花柳巷之地,还真是对朝廷之事一无所知,当时皇上封女官之事,可是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你都没听过你父亲唠叨过?”旁边的公子挤眉弄眼地对曹辉说道。
“我又不像傅岭,被他父亲所看重,如今还能上阵杀敌,被朝廷亲封抚远大将军,我们家有我兄长就够了。”曹辉一挥手,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就看向右侧骑着马的傅岭。
曹辉正奇怪傅岭怎么一向不爱这些活动,这次却跟随来参加,一转头,却看见傅岭正定定地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嘿!”曹辉看见傅岭这副表情,惊笑了一声。
傅岭被这声笑声唤过神来,微微敛神,冷淡地瞥了曹辉一眼,却对上了他戏谑的眼神。
曹辉头一次看见傅岭这副心虚的样子,一时新奇,便一手搭在傅岭的肩上,故作高深地说:“我说我们傅公子怎么这次肯赏脸出来游玩,原来是有心上之人了,来追逐人家,哈哈哈哈哈哈。”
傅岭一巴掌拍开曹辉的手,回了句:“你真是胡扯惯了。”
曹辉还不放过傅岭,继续说道:“你要说我在朝堂之事上是胡扯,我自是承认的,但是我在男女之情上,可比傅兄你开窍多了。只一眼,我便能知道一个人是否动了情。”
傅岭没有说话。
“这有何可掩藏的?你如今早就到了婚娶的年龄,而那女子年轻貌美又是朝廷新贵,虽说权力是不如你家,但是朝廷上下也没有哪家姑娘能比得上你家的势力,这般便算是门当户对了。”曹辉看到傅岭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奇怪道。
“原来曹公子说的是刚才那位一闪而过的蝴蝶般的女子呀!要我说,傅兄与她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另外一位公子也起哄道。
傅岭听见这话,嘴角微微勾起,可是他想到了什么,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此事事关女子清誉,不可随处信口胡说。”傅岭说道。
“知晓了,傅兄,但你听我一句劝,男女之事上,你可不能如此知书达理,你得主动,不然那女子便早就被旁人追去了。”曹辉给傅岭出招。
傅岭听了这话后,挑了一下眉毛,便扬起缰绳,一声“驾”,飞驰而去。
塞上围猎的一切准备,都在一日之后筹备完毕。
第二日晚,皇帝便在皇帐中举办宴会,邀请大家一同品尝美酒佳肴。
皇帝所在的帐中华丽无比,这里的面积也与皇宫里的宫殿不相上下。
众人坐在两侧,欣赏着舞蹈与音乐。
“今日谁射中了那头公鹿啊?”皇帝问道。
他今日并没有参与围猎,因而询问围猎战况。
“回陛下,是臣。”孟涟瑜上前跪下,回答道。
此事便说来话长了。
事实上,为了让这些昆虫追不上她,孟涟瑜苦练骑射,坚持脚不沾地,一整天都在马背上。
而后,她开始用弓箭射这些往她身上撞的飞虫,却不成想,一头公鹿也被小虫子吸引,到处追着去咬,结果阴差阳错,孟涟瑜的弓箭便射在了那头鹿的身上。
众人叹为观止,皆称孟涟瑜为女豪杰。
而她只能尴尬地笑笑,接受了这个称号。
“哦?此话当真?”皇帝问道。
“千真万确。”一旁的冯公公回话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朕的女太傅不仅知书达理,还如此骁勇,真是朕的福气啊!”皇帝眼前一亮,不错地盯着孟涟瑜。
只见宴会当日,孟涟瑜身着蓝色衣裙,为了打猎方便,她特意挑了件收口衣袖的裙子,将散下的头发高高束起,英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