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你高看?”苏离喘着粗气说。
魏栖音一赌气,“行啊,解约。”
一时气氛僵住,席位上的几人纷纷朝他们看。
萧策识趣的给苏离点了根烟,“多大点事,咱们心平气和聊。”
苏离接过烟,重重抽了一口。
一旁,宋陆延将烤肉剪碎放进轩的碗里,而后又剪成条状夹到魏栖音的碟中,忽闻吵架声,他放下剪刀,立时握住魏栖音的手,举眉平平瞥向苏离,声音低沉却有力,“苏离,不要欺负她。”
涉及他们公司内部利益,他不方便多言,但他的女人,他得护着。
一句明显偏颇的话,叫苏离瞬间压下了心头火,眼神盯着他们交握的手,忽然笑了,“宋陆延发话,我服。”
一段小插曲就此过去。
柳梦诗凑过去,小声对魏栖音说:“吐纳,深呼吸,平心静气。别动不动发火,我看苏离为人挺和善,怎么跟你一块总吵架。”
这会儿,魏栖音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初,喝了口茶,平静地道:“我俩常态,隔三岔五来一回。没事,不用多心。”
“行吧,你这脾气真该改改。”柳梦诗嘟囔了一句,抬眼瞥见魏栖音碗里有剥好的虾、剪成片的瘦肉、去壳后的花生米,而宋陆延面前堆着山一样的壳子,他明明在和江淮聊天,却能一心二用做这么多事,她老公白琛都没这么心细。
忍不住朝宋陆延看去,他又与苏离聊起赛车,眼眸偶尔瞥向魏栖音这边,时不时给魏栖音填满热水,对魏栖音的照顾关心并不在口头上,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中。
似乎在魏栖音身边的是他,也不会很糟糕。
晚间十一点,宋陆延叫的几个代驾陆陆续续赶来,将一众人送到安排的酒店。之后,魏栖音开车载他和轩回西苑旧小区,一路灯光亮成银线,车身如鱼穿梭在城市道路。
到达目的地,轩躺在后座睡着了,魏栖音从驾驶位走下来,替宋陆延打开副驾车门,微微一笑,“哥,我开你车走,明天还你。”
车灯亮起刺白的光,照着前方的水泥路面,宋陆延长腿迈下车,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他低声,“今晚回家住。”
“不了,明天赶飞机。”魏栖音垂眸,往车头方向走。
没走两步,手腕被宋陆延一把拽住,他身躯微微向前将她腿弯逼到车灯,发丝随风飞舞,灯雾罩在他们身上,霎时两张纠/缠的影子叠在地面。
他唇贴在她耳廓,声音像是怕吓到她般放的极轻,“为什么不回家住?”
魏栖音食指指节抵在唇边,轻咬一下,眼眸往天空撩,“你和别的女人滚/过的床,让我睡?哥,你想什么呢?不如你跟我回都城我的家,你愿意吗?”
她不是娇情,是实话实说,但凡今晚宋陆延说的是去酒店,她都会毫不犹豫跟他走,可西苑她不去,他说过的,这是他的家,不是她的。
上次来,是想和他离婚,只是中途出现了意外。
愣神间,他俯身压了过来,她后背被迫贴上尚有余温的引擎盖,料定这个时间点没人路过,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她。
她羞恼地瞪他,他单手钳制她的双手,放在头顶,唇停在她嘴角,眸光灼/热地盯着她,嗓音暗/含几分蛊/惑,“这里只住过爸妈、你、我和轩,你上楼看看我们的家,哪都没变。”
她瞥向一旁的枯树干,声音干脆,“不去。”
“怎么让你消气?给我出出主意。”宋陆延将她的脸掰过来,气息带着伏特加的果香,他的嘴试探地碰/触她的唇,“你说,我做,随便怎么折腾,都行。”
“哥。”
她刚一叫出口,被他张/口/咬/住,惩罚性地留下痕迹,反作用力却用在了他身上,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音色,你的嘴真毒,专往别人心窝里扎。你说,你在爱着我的时候我爱上了别人,事儿是这么论的吗?那我呢,你在我爱着你的时候交了男朋友,在我爱着你的时候和周礼纠缠不清,在我爱着你的时候生了宋颂的孩子,在我爱着你的时候和苏离领证,一桩桩一件件生生将我凌迟,这些账怎么算?”
冬季的寒风吹掉了树叶,也吹走了地面上的浮沉,两张影子在地面晃/动。
围巾和他悬空的衣袖缠绕在她的脖颈,像无声的催化剂,拨弄着她的心弦,他近在咫尺的心跳,与她的同频,砰——砰——每一声既有力又富有节奏,在这叩击声中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她双眸迷离地望着他,嗓音柔的一塌糊涂,“我意识不清晰,算不清。”
他身上蓬勃的热气笼着她,耳边是他哑到极致的醇厚嗓音,“没关系,跟我回家,慢慢算。”
“不要。”她想找回一丝理智,却已被他直接扛上楼,扔进沙发里。
他又快速折返,将车里睡熟的轩小心翼翼抱出来,几步跨上楼,轻轻放在魏栖音的床上。
这时,魏栖音理智回笼,正在卫生间冲澡,花洒对着她的脸浇灌,水沿着她的玲/珑/曲/线/慢慢滑落,哗啦啦的水声在寂寥的夜里听着格外清晰,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片蒸腾的水雾中,她听到皮带扣落地的声音,掀开眸,宋陆延单穿一件长袖白T,朝她一步一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