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昏了头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两年前,宋陆延私下买了杨宇仕在环茂的股份,宋父对他有所警觉,那时他北城公司仰仗环茂客流这事,同时被宋父发现,他们之间闹了不愉快,人人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宋父为了孙子得到更多,继承宋陆延那份甚至宋陆延在北城的心血,提议把宋景轩过继给宋陆延,魏栖音果断决绝。她当时在录音棚,日夜疲惫练歌,再加喉咙发声位置不对,倒嗓了,心情一度非常糟糕。
后来宋母想了另一个办法,让她和宋陆延领证,说什么别人家的夫妻为了买房,让儿子与丈母娘结婚,妻子与公公结婚,结婚证就是走过场,没有实质只有法律承认的利益关系而已。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磨得她脑壳疼,嗓子也疼,那是段混乱的日子。最终她真的和宋陆延领了证,也是在一个铺满落叶的冬天。
她脑子里什么画面也没有,一切都是混乱不堪的。
苏离目眦欲裂瞪她,咬着牙,“你又结婚了?”
魏栖音攥紧包的肩带,朝苏离伸手,“车钥匙。”
苏离敛下情绪,递过去,“你干什么?”
“我去找他。”
苏离在她身后问:“宋陆延是谁?”
“你不认识。”
魏栖音一脚油门从北城杀到星城,在西苑小区楼道口停好车,倚着车灯,右手支了根烟,左手指尖插/进发缝,一脸疲惫和颓败的表情。
许多年没进过家门,上次来还是七年前她被对家放黑料,去星城开无罪证明,她跪在他腿间,乞求他:“哪怕你骗我,我都原谅你。”
记忆在她飙车过程中慢慢复苏,很奇怪,明明全忘记了。
静静待了好一会
她闷头上楼,叩响门板,门内良久没人开门,宋陆延应该不在,他或许在都城、或许在北城,怎么也不会在星城啊,正懊恼自己太冲动时,咯吱一声,门被由内推开。
眼前猛然一黑,魏栖音不适应得眨了下眼,而后缓缓撩开眼皮,屋内窗帘紧闭,没有丝毫光线。而宋陆延似乎刚洗完澡,穿着一身黑立在她面前,头发半湿不干,眼睛漆黑空洞,脸部皮肤苍白无血色。
“你怎么来了?”他低着眼帘,低声问。
魏栖音手臂汗毛陡然竖起,碰上门,往前一步,目光跳过他的肩头往洗手间看,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白色浴缸里浸满粉色的水。
视线下移,落在他左手背部可疑的红点上,她想起柳梦诗说的’他又长那样,在园.区肯定没少被折磨’。
风风火火的心就这么突然落了地。
她往门板一靠,抽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烟云,青白烟雾笼在二人中间,模糊了彼此面容。
一根之后她将烟蒂踩灭在脚底,不过两秒,又掏出一根,指尖抖着擦亮打火机,火光照亮一寸天地,她低眸看到他微湿的双脚,没穿袜子,一只脚少一根小指,一只脚少一根中指,她鼻头微微发酸。
烟星亮起,打火机熄灭,黑暗里静了许久许久。
她揪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二人身躯轻微贴住,随后一只手挑开他的裤头,一只手夹烟搭在他肩上,她气息微喘,“我今天和苏离去领证,柜员说我结婚了,配偶叫宋陆延。两年了,你该履行夫妻义务了。”
头顶环绕着宋陆延沙哑的嗓音:“家里没有。…套。”
“不用。”魏栖音又拽他一把,锁紧眉头,有些不耐地催促,“就在这,快点,我赶时间。”
“可是…”
“办不办?不办我走。”
周遭漆黑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粗重的喘气在寂静里格外灼烧人心。
宋陆延左手撑在她脸侧的门板,低下头唇凑过去,想亲吻,魏栖音面色疏淡地偏头躲开,声音冷淡,“不许亲。”
他墨染的黑瞳又暗下去几分,唇沿着她的耳廓一路往下,停在颈侧绷紧的血管,轻轻闭上眼,眼见要贴上去,魏栖音往一旁躲,“哪都不许亲。”
他喉结上下滚动,深/埋/体内的难耐窜到胸口,手不自觉从她下摆探进,魏栖音身体一缩,冷着脸,“不许摸,哪都不许。”
宋陆延只好单臂将她架到门板,双腿挤/进她膝盖里,撑起她的臀部,这时魏栖音又低声说,“疼。”
太折磨人,那感觉不上不下的,想进一步怕惹她生气,手掌摁在她腋下,想狠狠用力又怕弄疼她。
手上力度不自觉放松,他停住不敢动。
魏栖音适应了十几秒,阖上眼,淡淡一声:“可以了。”
她夹着烟,没有抽一口,烟星和烟灰随节奏落在他肩头,星火或明或暗,直至一烧到底,一截长灰抖落,没进他的衣领,粘在潮湿的皮肤。
时间原本在缓慢流淌,经这么一闹,像被人故意调整了流速,忽然快速转动,滴答滴~转眼已接近尾声。
魏栖音催他,“好了,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宋陆延从她耳旁抬起头,眸光染血,没有动,隔了会,喉咙慢慢一滚,“好。”
他往后退一步提起两人衣服,魏栖音整理好衣衫,将已经熄灭的烟摁进他掌心,低眉垂眸低声,“哥,有需求我会联系你。”
他发丝渗着汗,额角汗珠更是在黑暗里滚进锁骨,粘腻又不满的感觉并不好受。
零碎微湿的刘海遮住他眼眸,他握紧手中的烟头,轻哼一声,“好。”
魏栖音睁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拧转门把锁,只听背后宋陆延嘱咐道:“一定要吃药。”
“嗯。”
她摸了一把脸,推开门,瞬间有暖光照拂进来,她回过头,捕捉到宋陆延低垂下去的眉眼。
她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却又听宋陆延哑声:“想见轩。”
上次不愉快的见面后,魏栖音回到都城特意嘱咐保姆,绝对不准宋陆延再见宋景轩。
所以宋陆延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轩了。
他的态度像使出浑身解数讨她欢心后,求一颗糖。
怕她不同意,他又保证道:“轩,长大想当警察,是因为看到网上许多攻击你的言论,为了消灭坏人保护你才那么想。你放心,比起警察他更喜欢研究天文。”
魏栖音大平层的客厅里,放着一架望远镜,是轩四岁生日时宋陆延送给他的礼物。
他不让保姆碰,当宝贝一样供着。
“你不应该跟我谈条件。”她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