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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单手撑地,侧翻上观鱼台,水袖洇湿委在灰色地砖上,拉出一道黑色濡湿的长线。后背衣料湿透,马尾黏到一起,贴着肩膀,尾部翘起一个小卷。
魏千渝闪到她身前,高大身影挡住窥探的目光们,他将她的舞衣脱掉,丢在台沿,一把拿起棒球服罩住她。
而湿漉漉的舞衣,由于重力作用,滑进鱼池,飘到了水面,一群锦鲤游过去,把舞衣当做伞,在下面玩闹。
他揽着她的肩膀,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以为是幻听,魏栖音一愣,抬起眸,此时的魏千渝已经侧过脸,对梁廷烨说:“麻烦帮我准备个干净的房间,还有外伤药。”
梁廷烨眼神还是直的,反应一会,看到魏栖音小腿紧挨裤脚边的淤青,于是赶紧带人去别墅客房。
在商场买了两身衣服,魏千渝从车上取了那套新的,跟着梁廷烨进了客房。
美珠反过味,小跑着要跟去,被贝壳一把拦下,“姑奶奶,有点眼力见,消停点吧。”
同行的女伴也忍不住说:“美珠,别去触霉头。靳露露的事都一年多了,你替她出什么头。依着渝哥现在的性子,等他腻了,自然会踹了这妖精。哪轮的到你出手?”
美珠眼珠一动,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色,想象魏栖音昏暗光线里那绝美的容颜和身段,她彷徨无措地问:“你觉得,这次他会腻?”
女伴看了眼那几人远走的背影,再看身边少了苏离和崔依婷,不确定地安慰道:“肯定啊。”
三个字似乎恰到好处鼓舞到美珠,她吸口气又来了精神,“可不是,谁能治得了魏千渝?咱们去吃东西吧。”
贝壳摇摇头无奈问她:“想吃什么,我去拿?”
“香蕉,三明治,还有那个猕猴桃”美珠指着最远的盘子,“三文鱼。”
“得嘞。”贝壳笑着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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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别墅二楼,魏千渝拿过梁廷烨递来的外伤药膏,一把踢上门,将怔愣的梁廷烨和浸湿的寒意一并挡在门外,落锁。
魏栖音回头瞄了眼,再转身,人忽而被魏千渝重重推向门板,砰一声,她的后背撞上去,寂静的一室,门微微发颤,像极了她此刻的心跳。
他双手夹住她的双腋,将她置于高处,恰巧可与他平视的位置,他遒劲有力的双腿撑着她的臀部,膝盖重抵着银梨色门板。
一双促然燎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静了许久,忽然颓败地将头埋进她颈侧,“真会给我招人,知不知道那几个男人,在想什么?摁进水里……”
C.A.O,卡在喉咙半响咽了回去。
她的戏演过半场,苏离着急忙慌拉着崔依婷去解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
可魏栖音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沉静无波的双眸,懵懵懂懂,“想什么?”
魏千渝紧紧拥着她,心情平复了会,说:“以后没有我在,不许再表演,听见没?”
魏栖音还处于刚过完戏瘾,有些上头,也有些意犹未尽的状态,听他这么说,心咚一声沉入湖底,蹙紧细眉问:“我给你丢脸了?”
“不是。”魏千渝轻轻吸吮她颈侧雪白的肌肤,“我只想你给我表演。”
她觉得全身血液被烫到,郑重其事地表示:“魏千渝,我是唱戏的,注定站在三尺高台,聚光灯下。我唱给喜欢听戏的票友,也唱给对戏曲一无所知却有好奇心的观众。有时候剧院冷场,台下只坐一个人,我们也得把一出戏唱完。戏一开场,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魏千渝幽深的双眸沉默地如同一口深井,指部关节握紧,发出吱吱的骇人响声,他觉得下一秒,她这张薄情的嘴会说’这么看来,我们一点也不合适’,这样的话。
屋内没开灯,唯一光源来自花园的地灯,以及白玉一样的月光,透过暗淡的光线他凝望她冷静肃穆的一张脸,他觉得自己与外面的人一样无.耻.下.流,她那么洁白无瑕,精神纯粹,他亵渎了他的神明。
他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无处宣泄这种情绪,他只能探头堵住她的嘴,轻.柔.软.绵的质感似乎可以抚慰他。
猝不及防的吻,令魏栖音轻轻地惊呼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头,随后听到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魏千渝眸色动了动,轻轻放下她,拥着她、轻吻她一路后退到餐桌,后背径直撞上去,桌上茶杯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响声极为清晰。
在这清脆的声音里,魏千渝放开她,唇贴着她的耳畔说:“我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假装我在这里。”
“你...”魏栖音细长的眼眉瞪着他,“利用我?”
“不相信我?”魏千渝长指揉.捏她的手背,“乖,一会儿我回来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