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一半,白琛接到刑警队电话,魏栖音下午赶飞机回南城,刚好可以坐他的车离开。
在车上,魏栖音望着窗外极速后退的街景,沉思许久,转过头问:“宋陆延在哪?”
这是七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询问他的境况。
白琛握方向盘的手一紧,不耐烦道:“你问这个干嘛?”
魏栖音淡淡道:“想知道。”
“大学一毕业,就被他舅舅接美国了,前年办的移民手续。”
魏栖音盯着后视镜里的白琛,严肃地追问:“你亲眼看到的?”
“当然。”白琛透过后视镜也盯着她,“你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魏栖音摇摇头,双手枕着座椅阖上眼。
她明、后天在南城有两场演出,大后天答应周礼去港城给他妈妈庆祝八十大寿,顺便在那玩儿几天。但是昨天她那么狼狈的逃回来,那过两天的寿宴要不要去,她心里没底。
大三那年,周礼所在的影视公司来学校选角,当时的周礼只是一个小制片人,她被室友拉去试镜,排队的时候撞上他,他递给她一张名片,问有没有兴趣签他们公司。她当时决绝了。
后来,周礼不知从哪弄来她的联系方式,几次三番邀请她去给他母亲有偿唱戏。他母亲几十年的老戏迷,腿脚不方便,隔段时间会请人上门唱专场。有几个同班同学去过,对于他们这些靠父母喂生活费的大学生来说,报酬高的令人咂舌。
去南城戏曲大学报道那天宋陆延往她卡上转了二十万,她放着一直没动,学费、生活费用暑假打工赚的钱,生活拮据,有赚钱演出机会,她都会试试,包括周礼这次。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之后遇到一些事周礼救过她两次命,算是她的恩人。再后来,周礼自己开影视公司,运气好签下的新人爆火,一时风头无两,发迹后转战港城,她母亲也被接去港城。
算起来,她有一年没见他母亲了。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周礼的助理打来电话。魏栖音思绪被打断,缓缓睁开眼,拧着眉醒神,过了会儿,她拉开小包拉链,拿出手机接通。
“魏小姐,我把4号的航班信息放您微信了,您收到没?”
魏栖音摇下车窗,“收到了。”
“周先生嘱咐您,别忘了时间。哦,对了。”助理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这边给您安排游玩的行程。”
“没有,你看着来吧。”魏栖音说。
挂断电话,前排开车的白琛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联想她刚才的话,他觉得事有蹊跷,这么多年不谈’宋陆延’三个字,怎么突然提及?
魏栖音不愿说,他也没细问,只是留了个心眼观察,“你昨天在港城?”
魏栖音放回手机,又闭上眼,“恩。”
“刚打电话听着,你又要出远门?演出吗?”
“不是,有个朋友的母亲八十大寿。”
“在哪?”
“港城。”
又是港城?
白琛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