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属下知错,请陛下责罚!”说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废话少说,今日在别院,她同褚律文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大约一盏茶后,香荷将白天别院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婕妤同世子并未多说什么,只说了些从前往事,随后公主同五王子便来了”
“皇姐与慕容钰,可有说些什么?”
“未曾多言,几人随行一道去了锦芜阁,之后,便是王内官来请”
皇帝站起身,走到香荷身边停下,声音凛冽,道:“暗影会来找你,以后莫要再耍些小聪明,也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是!”
深夜,皇宫偏僻一隅底下水牢里,惨叫声半伴随了整个长夜
“循迹觅踪辨分明,汉寿之谜共究竟”褚律文在房中,看着白天周星荣递给自己的纸条,嘀咕道
“世子这是瞧着拿家姑娘的情信呢,这般认真?”一声带着讥讽的声音,自褚律文头顶传来
褚律文拍着受惊的小心脏,抬头带着些怨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喻天韵
“这大半夜不声不响的,是要吓死谁啊!”
“要不是你瞧的那般认真,怎会被我吓着”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下,倒了杯茶“再则说,若不是你找我,我何苦半夜来着一遭,反倒平白得了你的白眼”
“可我也没叫你子夜来啊”走到她对面坐下“你瞧瞧鈅儿都睡了”
“皇帝今日不知何故,夜半去了披香殿,看守不严,我方才寻了机会来的”
“披香殿?”
“怎的”扬眉盯着褚律文“那是皇帝下过旨的婕妤,有何不可吗?”
“我又没去过后宫,怎知披香殿是何人居住,不过好奇而已,你又何须怪声怪气的”抢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吼?”今夜的褚律文,一改往常那般拘谨、疏远的摸样,当真让她有些惊喜,调笑着,低声问道:“那我呢?我的宫殿你知道吗?”
“我今日找你,是有正经事同你商议的”故意回避喻天韵的眼神,拿出字条,道:“这是……”
“想你也是不知道的,算了”故作失望的端起茶盏
明知她是故作姿态,褚律文蕴含无奈的声音,道:“韵绮殿”
“什么?”一脸惊喜的看着“你方才说什么?”
“韵雅如兰舞绮梦”满眼温柔的看着喻天韵“倒是符合公主”
“你?”
“曾听陛下提及过”说着拿出字条,递到喻天韵面前“这是今日在别院,周星荣悄悄交到我手中的”
喻天韵嘴角轻轻一瘪,微蹙着眉头,展开字条“循迹觅踪辨分明,汉寿之谜共究竟?”半晌,眼中带着些疑惑,看着褚律文
“听李默说过,她似乎一直在查周羡芸之死,瞧这意思,似乎是查出了些什么,希望得到我的协助”
“你要帮她?”有些不悦问道
“与其说是她,不如说是帮周羡芸”抓着喻天韵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如今陛下已经赐婚,许多事,我们之间需要说清楚,这也是今夜我找你的原因”
“嗯,你说”喻天韵表面淡定的点头,然而此刻已经紧张的忘记了呼吸,认真的等着她后面的话
褚律文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很认真的,有些话或许在你看来有些荒谬,但一定请听我说完,好吗?”
“嗯!”
“其实我”褚律文舔了舔嘴唇,不自觉的吞咽“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的,往后又什么时候会走”
“什么?”
“这件事要从十六年前,也就是绾鹄六年说起……”接下来,褚律文将自己从穿越,以及在逾城到拜师郝余云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喻天韵
“以你所言,灵井道人是因着你的‘天命’方才去逾城寻你的?”
“这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二件事”稍作停顿“其实回京后,郝余云来过府中,谈话间所得,所谓的‘天命’只怕只是他的一个谎言,至于背后为何,现下我还不得而知,但他于绾鹄而言,绝非良药”
“何处此言?”
“皇后大丧之时,他曾坦言陛下要有所动作,并且告知褚府在绾鹄并不安全,让我早做离开的打算”稍作停顿,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还告知,锦绣卫事关你的婚事”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看着她眼睛,认真道:“但我对你的心都是真的,开始以为你与我父亲之死有关,我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之后是因我的身世担心,所以我害怕,也不敢”
喻天韵捏着茶盏,半晌后,开口问道:“你为何会疑心灵井道人?发生了什么?”
“他曾在我身体内下过一种慢性蛊毒,若非我自己察觉,又得外祖家相助,只怕现下我不是身死,就是受郝余云威胁,不知去往何处了”说着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褚律文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在喻天韵手中,此刻正安静的给自己把着脉
“脉象正常”像是松了一口气的道
“你不气我?”褚律文拉住喻天韵要抽回的手,带着些担心的问道
“我当然气!”不等褚律文开口解释,接着说:“但若换做是我,大约也会如此吧”松开褚律文的手,低声道:“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相处最久,最信任的师傅,一个对自己十分宠爱的,虽说是名义上的父亲,两人都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也是常情”
“啊?”
“我是说,不论如何,我还是很快慰,欣喜于你愿意同我说这些”浅笑着看着褚律文“不论是郝余云的事、你的身世,又或者褚将军之死的怀疑”
“关于我穿越的事,你会觉得我是臆想症吗,你不害怕?”
“说起来你或许不信,其实这种事,在我身边已经发生过了”
“什么?”
“但我答应过她不会告诉旁人,所以不能说,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视你为异类,也不要担心,往后何时会消失”身子向前倾,拉住褚律文的手,笃定道:“莫教岁月等闲吟,悔憾离别泪满襟,我们所当在乎的,唯当下耳”
“天韵”褚律文反握着喻天韵的手,抿唇浅笑,道“此前我的多番困扰,现下显得实在愚蠢”
“现下说出来也不算迟”两人相视而笑,低头看着桌上的字条,似是想起什么“你方才说郝余云曾对你下过蛊毒?”
“是,自景荣回京,我去找过许诺,据他所说,我大约是中了蛊毒”微微蹙眉反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那日你们离开云梦小筑时,秋相曾向我禀告,周羡芸房中有未燃尽的鬼蝶殇”耐心解释道:“此乃致人疲软的迷药,其中有一味‘阿芙蓉’有振奋之效,若蛊物长期以此豢养,便会对此及其敏感”
“你怀疑周羡芸是因蛊虫死的?”
“若非蛊毒,秋相不会号不出”严肃的看着褚律文“天承对郝余云十分信任,此事你不能出面出查,且告知周星荣,相信她会去查明的”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