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门前拦了魏仁,两人一道去往了醉仙坊”
“魏仁?”冷笑一声,道:“病急乱投医”转头对管事,道:“近日会有贵客临门,府中打点妥当!”说完便起身朝内院走去
“是!”
夜半时分,褚律文看着院中的夜色,又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密信,心中百感交集之时,一个人影闪过,落在院子里
“是谁?”
待瞧清来人的模样,跪地道:“臣褚律文,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公主驾到,未能远迎”
“起身吧”径直走近内屋,找了位置坐下
“公主今日前来,是有和旨意?”
闻言盯着褚律文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反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什么?”褚律文先是一惊,瞧着喻天韵一脸的认真,回道:“已然好多了”
“嗯”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瓶“这是秋相特制的伤药,有止血愈伤之效”
“公主?”
“我来皇帝并不知晓”捏着瓷瓶,面色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接着道:“昨夜楚王夜会了太师,白日朝华郡主也进宫见了吴王”
“如此只怕京都将会有一场大乱”褚律文有些担忧道
“嗯,送进你府内的人中,也有楚王与吴王送的人,你须得留意着些”
“臣明白”
沉默半晌,喻天因终是将瓷瓶放在桌上,站起身往外走,就在褚律文“恭送公主的话”说道一半,喻天韵蓦然转身“为你治伤的可是那位崔小娘子?”
见褚律文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与她?”
察觉到了喻天韵的言外之意,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崔姑娘身世凄苦,我留她在府中也不过为报救命之恩,至于其他传闻,皆非我所愿”
听着她略带急促的解释,喻天韵笑颜展开,对着缓步走近,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玉牌,道:“你可还记得你曾允下我一件事?”见她点头,继续问道:“可还作数?”
“自然”
“好!”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盯着褚律文,认真问道:“我要你朝堂之上当众求娶我”
看着她蹙眉的样子,喻天韵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喃喃开口“你,不愿?”
不等褚律文回话,院中传来,崔音音的声音“世子,音音来为您换药了”
半晌两人都没有动静,院中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世子!”
看着褚律文似有些为难的摸样,喻天韵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将拳心攥着的玉牌复又放进里衣“世子莫要佳人等急了,告辞!”说着从窗台纵身跃出
“世子”崔音音敲门的声音,将有些发愣的褚律文又重新拉回来
打开房门,开着崔音音站在门前,褚律文笑着结果她手中的木盘,道:“夜深了,崔姑娘早些休息,伤药我自己换就好了,有劳姑娘跑一趟,以后这等小事交给鈅儿便可”笑着将门有重新关上
转身看着桌上的白瓷瓶,褚律文脑中有闪过方才喻天韵的话
“为什么说今日是偷偷前来?皇帝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放下手中的木盘“吴王、楚王同自己求娶她有什么关系?真是好生奇怪”
褚律文在屋内喃喃自语,吃了闭门羹的崔音音在门外的面色黑的恰如黑夜一般,方才喻天韵让褚律文大殿之上求娶的话,她是真切听到的,虽说让她有些惊讶公主同世子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心中更在意的是,若世子当真娶了公主,自己嫁入王府的那仅存的念想也会破灭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法子,后院那些狐媚子就已经够头疼了,当真来个公主,自己还有什么指望”
喻天韵回宫的同时,皇帝的暗卫也走进了上书房
“当真?”皇帝放下奏章问道
“是,秦禄远并未进魏府的门,在醉仙坊中见了魏仁,二人谈及魏仁府外豢养姬妾及魏老将军将魏绛家眷接回府之事”
“魏仁如何答复?”
“只作保为秦府与卢侯搭桥,试图以颍川秦三抵罪”
“混账!”皇帝扔出手中的奏章“这老狐狸是想用这个把柄牵制慕府,好一个首鼠两端的小人”
“陛下息怒”李全捡起奏章递上前“楚王夜会太师之事,只怕秦府也不会不知晓,由此做派可见秦尚书此人不可重用”
皇帝接过奏章,道:“朕本意也并非要重用秦家人,不过是为制衡慕府的一步棋子罢了”整理好情绪,对着黑衣人,道:“秦贵妃陷害皇后之事,也是时候好好惩治了”拿起朱笔,递出一本奏章,继续道:“还有,将奏章送到卢府,问问悯淳姑姑,范阳卢七郎戕民之罪,该当如何,是否依礼法惩处”
“是!”
暗卫离开后,皇帝便命人拟了旨意,次日早朝,将贵妃涉嫌构陷皇后及汝南公的罪证仍在了秦禄远的面前,质问道:“秦尚书教导的好女儿,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冤枉啊,贵妃绝不会作出此等事情,这定然是有人故意构陷,还望陛下明察”
就在此时,慕太师一派的吏部侍郎,也就是昨日偶然得知,秦尚书计划将杀害济阳公的罪责,构陷给他的女婿——颍川秦三的柳府长房嫡三子柳慕恒,上前禀告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柳侍郎有何事,待问清秦府之后再议”
“陛下,臣所奏之事,也同秦尚书府有关”
皇帝瞥了一眼秦禄远,饶有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五日前,济阳公被害议案,涉凶之人便是秦尚书府三公子秦霖,然臣听闻,秦尚书多次利用职便干扰府衙办案”
“大胆秦禄远,当真有此事”皇帝拍案而起,指着秦尚书,质问道
“陛下明察绝无此事,臣,臣只是,只是觉此事颇多疑窦,望府衙细究,万没有徇私之心啊,陛下明鉴”说着朝着地上磕了两个头
“若当真如此,那边依着尚书之意”说着转头对着底下问道:“廷尉何在?”
“臣在”
“济阳公虽常年不在京都,然其贵为皇胄,更乃赵王明公唯一血脉,不可死的不明不白,今日起便由廷尉同京都府联合查案,还天下以清正”
“是,臣遵旨”
“至于汝南公一案,朕会命内庭严加彻查”看着地上的秦禄远,眯着眼沉声道:“至于秦贵妃,事情未查清之前,便留在筱梦殿,无旨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