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沈斌也带着几人,拎着热水桶走进来,道:“这些先用着,后厨还在再煮水”
“布条来了,这些够吗?”
崔音音看了看,觉得也差不多,况且若再耽搁只怕更加会有生命危险“好了,屋内不必留着许多人,你们且先在院子里等着吧”
鈅儿闻言,附和道:“诸位先出去吧,我在此为崔姑娘打下手”
似是感觉气氛不对,转头见着一个个神情担忧,崔音音郑重道:“安心,我定当尽力救治世子的,众位将军且去院内等候吧”
待众人走后,鈅儿瞧着已然被解开衣衫的褚律文,又瞧了瞧似是不甚吃惊的崔音音,开口恳请道:“还望崔姑娘,今天之事务必保密!”
崔音音未停止手中动作,片刻开口道:“放心,世子与我有恩,我不会忘恩负义的”待解开所有衣衫,拿出一个白布包,对着对鈅儿道:“我要为世子拔出断箭,这个有麻痹之效,用着捂着世子的口鼻,三息后松开,若诊治时有任何挣扎,再赋上”
“嗯”
崔音音握着断箭,手心止不住的出汗,在鈅儿担忧的眼神下,擦了擦手心中的汗,只好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师傅教授的医决
随着断箭被拔出,两人面上都被喷溅了血点,此刻褚律文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上,眉头紧锁,还不停的冒着细汗
崔音音试着用为其草药止血,多番尝试过后,却发现似乎无济于事
“崔姑娘,这是?”鈅儿看着眼前三三两两被血浸透的布条,有些着急的问道
“大约伤口太深……”
说话间崔音音记起了方才李煜给自己的银针,又想起从前自己所读的一部医书中,有记载所谓的缝合之术,抬头对着鈅儿严肃道:“待会儿我会为世子将伤口缝合,你定要帮我将其按住”
看着她认真严肃的神情,鈅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崔音音拿出银针和细线,脑海中回想着那部医术上的记载,用事先准备好的酒擦拭血迹,后将针在火焰上炙烤消毒……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音音的手已经开始不自主的颤抖,鈅儿瞧着已经缝合的差不多的伤口,担心的开口,道:“崔姑娘辛苦了,接下交给我吧”
崔音音略带疲惫的看着鈅儿,复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好,我这去为世子研磨些草药”
“嗯”
鈅儿为褚律文处理穿戴好后,崔音音已经倚在椅背上沉沉的睡去,见状鈅儿上前用方才拎进来的水,为崔音音简单擦洗血污,待一切处理完成,天已经到了卯时三刻
再次端着污水出门时,看着院中等待的将士们,鈅儿强撑着挤出一抹笑意,道:“索性箭矢偏离一寸未曾伤及脏腑,如今断箭已经取出,身上的刀伤也都已然处理,虽现下还在昏迷,经过崔姑娘的医治应当是无大碍了”
“姑娘,那我等……”
“音音姑娘为公子缝合伤口疲累,如今已经昏睡了,我在此守着,若有事我再告知诸位,诸位也守了一夜了,当也是疲累了,都且先去回去吧”说完便转身回屋
见鈅儿进去,众人也无奈,不过好在知道褚律文身子无碍,众人也都放了心
“军中之事未了,末将还需尽快回去收拾残局,我将亲卫留在府中,若有任何事命他告知与我”
“嗯,李将军放心”沈斌对着李煜点了点头道
褚律文脱离危险之际,穷奇与京绣卫也在林中找到了受伤的喻天韵
“褚律文让你来的?”看着跪在眼前的李默,喻天韵有气无力的问道
“是”指着身后穷奇,接着道:“这些人,会连同公主的侍卫一道护送您回京”
不等他话说完,喻天韵接着问:“褚律文呢?她如今”
“此前得了消息,世子本是要亲自前来的,不料慕容铭领兵夜袭军营,慕太师的死士恰巧同时前来刺杀,世子腹部中箭”
“什么?”喻天韵有些激动的声音,引起了夏珠的注意,见着她颤颤巍巍的身子,上前扶住“公主莫要过激,身子要紧”
李煜回到军营,昨夜吩咐的士兵来回报,道:“您走后不久,那些刺客不堪受辱都自杀了”
“服毒?”
“是,派人检查了,牙内都藏了毒,应当都是死士”
“若真是死士,被抓时便服毒了”半晌继而开口道:“去召集了将士,准备祭旗,进军凤城”
“是!”
待人走后,李煜独自进了大帐,进门便见一人端坐在一旁,卸下头甲,询问道:“如何?”
“使了些手段,但却未能掏出有用的信息,不过已经谴了人去详查了,顺藤摸瓜当是能纠出些线索的”
“嗯”说完坐上主位,接着道:“紧着这几日战事,还得劳烦盯紧营中,此次遇刺,营中定还有细作”
“首领也是此意”
“说来,李默此行如何了?”
“据底下兄弟的回禀,不出五日首领应该就会回来了”
“好,你先回去吧,莫要叫人起了疑心”
“嗯”
待人离开,李煜从袖中掏出武安军的牌子,由于过于用力指尖已然泛白,望着帐外皇城方向,眼中存着的是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