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工夫,党潞大火急煎,把药熬好端了过来,
“来来来,喝药喽!宝贝要乖乖哦!” 党潞像哄孩子一样把药端过来,舀了一勺就要往空青嘴里送。
“我来!”姜木樨赶紧接过药碗。喂药这等事,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自己亲自来才对吧。
空青扶额:
“我还没有到碗都端不动的程度。” 说着自己接过了药碗,也不用勺子,几大口就把药喝了,眉都不皱一下,另外两个人都看傻眼了。党潞虽然也是学中医的,可自己生病喝药也费劲。
“你怎么能这么熟练地喝下这么苦的东西?” 姜木樨满眼的心疼和钦佩,她想起上次空青累病也是这样喝药,想到这个人曾经那样孤独地面对着自己生活中的一切困难,独自承受着病痛和工作的劳累,又忍不住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语气轻柔到如羽毛坠落,生怕分贝高出一点刺激到空青的耳膜,她已经顾不得身旁还有别人了。
党潞看着眼前这两人眼神都要拉丝儿了,举止如此亲密,觉得气氛诡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内什么,我去泡茶,姜总,你跟她聊够了让她睡会儿,然后咱们俩聊聊。” 党潞交待完就赶紧退出了卧室。
姜木樨很想陪着空青,可是她更想让她好好休息,折腾了这几天她知道她一直没睡好,抚摸着空青的头发哄着她安然入睡,空青也确实累了,这会儿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很快呼吸均匀起来,姜木樨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会儿空青宁静的睡颜,这才悄声离开卧室,来到客厅。
党潞泡好茶,两个人在客厅边喝茶边聊。姜木樨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党潞喝口茶,笑了笑说:
“一点也不奇怪,她对朋友绝对可以两肋插刀的。当年我硕士毕业实习,需要在外面租房子了。她读博,宿舍有地方住,可是为了陪我非要跟我一起租房。对我的照顾也是事无巨细,快赶上我妈了。”
姜木樨笑笑,空青有多会照顾人她是了解的。
“不过七年不见,她变化好大。”
“哦?以前的空青不是这样的吗?”之前白薇也说过空青变化很大,今天木樨更想从党潞那里了解空青的过去。
“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笑得没有以前纯粹了,甚至很少看见她笑。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爱笑,笑起来特别阳光纯粹,甚至有些犯傻,很能感染人。你也看得出来她眼睛很漂亮,可是现在她的眼神里也没有光了,”
姜木樨想象不出空青以前的样子,因为现在的空青大部分时间是面无表情的。很少看到她眼神灵动的一面。姜木樨也明白,她变了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吧。显然党潞浑然不知空青对她的感情。也显然空青是个多么重情的人。虽然她相信空青对党潞已经放下了,但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酸酸的感觉。
“听白薇说,她这些年跟同学们走动也很少。以前她是会社交的。她人那么好,大家都喜欢她。跟朋友不走动也就算了,男朋友也没有交一个。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哪件事?”姜木樨非常想知道。
“那是她的私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虽然我看你们好像关系不错的样子。”党潞有些犹豫。
“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她得任何事。我想多了解她。”姜木樨语气坚定。
党潞直觉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她们好像非常的亲近。而且她两个人在一起的眼神非常不对劲儿,而且空青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突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哎,我这个脑子啊……?你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