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墨实 > 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走近了,岑最果才发现覃瑞瑞瘦了一大圈,原来巴掌般大小的脸生生瘦得两颊都凹陷了下去,显得眼睛更大了,可眼下却有着浓重的青黑,憔悴得让原本艳丽夺目的他看起来颓丧极了。

岑最果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瑞瑞,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看起来过得不怎么好?”

这一问把覃瑞瑞问得眼眶都红了,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岑最果见他如此,心中着急道:“别哭呀,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就算我帮不了你,我去求侯爷,他一定能为你作主的。”

覃瑞瑞埋着脑袋直抹眼泪,半晌才摇了摇头,突然抓着他的手恳切地说道:“你们都帮不了我的……小果子,你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宝宝……还有……跟侯爷要一直这么幸福哦。”,说着他放开手,推起轱辘车说了声我走了,便继续一步步地往前挪去。

岑最果见他失魂落魄的又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心疼极了,仔细看他走路的样子也很别扭,还是不管不顾地将人拦住了:“瑞瑞,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岑最果情急之下抱住了人的腰,往地上一蹲,死活都不肯撒手了。

魏瓒和封鹊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俩人不禁同时皱了皱眉,岑最果看到他俩以为来了帮手,赶紧喊道:“侯爷,封副帅,你们赶紧过来帮我拦住瑞瑞。”

没想到覃瑞瑞一看到封鹊,赶紧挣开岑最果就要跑,他着急忙慌之下劲儿使猛了,让岑最果摔了个屁股墩儿。

魏瓒心头一颤,大步走过去将人扶住,训道:“你俩在搞什么?果儿你摔着没?”

岑最果就是屁股墩了地,地是泥地,穿得厚也没摔疼,他朝魏瓒眨了眨眼,随即嚎了起来:“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魏瓒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何要装疼,无奈只能不动声色地配合他,倒是覃瑞瑞听到岑最果喊痛,心里想着这人怀着小宝宝呢,自觉闯了大祸,赶紧折回来查看,苍白的小脸上净是急色:“小果子,你哪里摔疼了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方才还抱着肚子闭着眼干嚎的岑最果,悄摸着睁开一只眼,一把捉住了覃瑞瑞的一片衣角:“抓到你了。”

封鹊这时也走了过来,对着覃瑞瑞说道:“一看见我就跑啊?”

覃瑞瑞难以置信地看着岑最果,扁了扁嘴,心想这傻小孩儿学会骗人了呢。

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封鹊,小手搓着裤缝,嗫嚅道:“小果子,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封鹊见他始终对他不理不睬的,有些气结,忍无可忍地抓住人胳膊问道:“小白脸儿,我得罪你了?”

覃瑞瑞被他拽到伤处,咬着牙忍耐也埋着头不看他,嘴里求饶道:“没有,你让我走吧,我家王爷还等着我给他送东西呢。”

封鹊锁着眉,见他这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心中分外不是滋味儿。但也只能依言放开了手,覃瑞瑞得了自由踉跄着就去推他的车,擦身的那一瞬,覃瑞瑞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岑最果见人要走,两个大男人杵着也不帮着他拦,刚要喊,就有些惊惧地低声喃喃道:“瑞瑞,你的裤子上怎么都是血呀。”

“呃?”,覃瑞瑞依言转过身,木愣愣地扭身想看看裤子,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最后看见的是封鹊那张焦急的脸,就彻底地黑了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覃瑞瑞就见岑最果守在他的床前,一边给他抹药一边抽抽嗒嗒地在哭,见他醒了,便急忙问道:“瑞瑞,你醒啦?有没有好一些?”

覃瑞瑞见他哭得眼睛都肿了想给他擦擦,无奈整个人软绵绵的,手都无力抬起来,只能用手指扽了扽他的袖子,吃力地开了口:“果果你别哭,我不疼。”

岑最果孕期本就心绪敏感,闻言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你……你一身都是伤……还……还说不疼,你这是怎么弄的呀……谁打你了?”

覃瑞瑞撇开脸,声不可闻地说道:“别问了,是我自作自受。”

守在外面的封鹊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跟哥说,哥去帮你剐了他。”

覃瑞瑞不吭声,默默地流着眼泪,将瘦得有些脱像的半边侧脸埋进被褥中,愈发显得苍白,一双长眉绞着,双眸无力地半阖着,彻底失去了原先的灵动,瞧着可怜极了。

封鹊一手握着双头银枪,另一只拳头捏得死紧,刚才瞧见这人一身纵横交错的鞭伤,大夫说他身后秘处的伤是行房不当,生生撕裂开的口子,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发狂杀人。他们在绥州城相处的那几个月中,他隐约知道这人心中应当是有个人的,也隐隐猜到他与端王的交情匪浅,如今人伤成这样,定与那端王脱不了干系。提枪便要去找端王讨个说法,但被魏瓒拦住了,如今端王已与他们离了心,他为了大肆敛财纵兵行凶,将京城那些反对党派尽数抄了家不够,还要杀人灭口,这与魏瓒的作风背道而驰,在几次激烈地争吵之后,他的人已从大营撤走,与魏瓒离彻底撕破脸只在朝夕。

魏瓒说覃瑞瑞始终是端王的暗卫,主仆之间的事外人是不便插手的,且如今他们与端王的关系变得微妙,冲动前去必会坏了大事,但魏瓒答应了他,如果覃瑞瑞自己想要留在大营内寻求庇护,他必定责无旁贷地护他周全。

封鹊大步走到床边攥住覃瑞瑞的肩膀,将他的脑袋转过来对着自己,令他不得再逃避:“看着我,伤害你的那个人是不是端王?”

覃瑞瑞挣不开他的钳制,神情凄楚地嗫嚅道:“封大哥,你就别管我了……不值得的……”,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滴温热的泪落在封鹊的手背,像滴在他心底一般,要将他的心生生地烫出个窟窿来。

岑最果在旁看着也扁着嘴想哭,被走进来的魏瓒按在了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他。

封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轻轻颤抖着的人揽在怀中抱住了,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离开他好吗?离开那个人,让我保护你,我……我定不会这样对你的。”

覃瑞瑞闻言浑身一震,之前在封鹊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中他是隐约知道他对他的那份心思的,但这次从他口中郑重地说了出来,他还是有些吃惊。

正要说些什么,帐帘被人掀起,“要他离开谁呀?他一朝是我端王府的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端王府的人。”,夏侯煦一身淡金色广袖蜀绣华服,衣袂上尽是精致繁复的祥云山崖暗纹,细看这云纹中竟另有乾坤,隐藏着九条腾云驾雾的蛟龙。

魏瓒见状嗤笑道:“夏侯蔼集结的数万边军连同南疆王的大军就屯兵在梁州,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称帝了?”

夏侯煦半点不为所动:“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若无心称帝,则有力者居之,也无不可。”

魏瓒道:“有力但无道也是枉然,失道寡助,杀人者人恒杀之,这皇位若需要用这么多尸体铺出一条血路才能抵达,那我宁愿不要。而你……也要不起。”

夏侯煦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痕,悻悻地说:“那就走着瞧,我今儿来不是跟你争论这些的,听说你们把我的人扣住了,还给我。”

魏瓒不置可否:“如果他愿意跟你走的话。”

夏侯煦看着怯生生地缩在封鹊怀中的人,心火大炽,怒道:“你还不快点自己滚过来?要你主子我来请吗?”

覃瑞瑞闻言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封鹊将他抱在怀中没放手,扭头呛了过去:“你没见他怕你吗?是你伤的他吧?你算什么男人?”

夏侯煦不答,使了个眼色给身后带来的亲卫,两名亲卫鱼贯而入,走到床前就要将人拖走,封鹊银枪一横,喝道:“我看谁敢!”

两名亲卫受了主子指使自然也不可能轻易被喝退,跟着也亮了兵刃,眼看气氛焦灼,覃瑞瑞撑着身子从封鹊怀中挣了出来,认命一般地说道:“我跟王爷走,你别为了我动手,不值得的。”

夏侯煦慢慢地踱了过来,一把抄起覃瑞瑞的腰将他提到身边,牢牢地箍在怀中,暧昧地笑了:“我是不是男人,得问我们家瑞瑞呀。”,说罢将人丢给手下,扬长而去。

封鹊闻言顿时心如刀绞,眼见覃瑞瑞被人带走,下意识想要把人抢回来,却被覃瑞瑞盈满泪光的双眼给逼退了,他幽幽地朝他摇了摇头,嘴里哀求道:“求你了,别过来,不值得的。”

这时岑最果也想要跑过去拉住他,覃瑞瑞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你们都别过来,我要回端王府,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让我走吧,求你们了。”

岑最果惦记着他一身伤,急得还要上前,被魏瓒伸手揽了回来,四目相对间朝他摇了摇头。

封鹊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不想他为难,也不能坏了目前的大事,只能将拳头捏得死紧,压住了满腔的怒火和酸意,说道:“你值得的,你一直都值得,等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