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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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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罪果有些着急,这纸怎么能这么贵,是金子做的吗?他每日要用掉好多,写坏的那些都偷偷拿去厨房烧灶炉了。这哪儿是在烧纸,分明是在烧钱呐!

掌柜的见岑罪果长得眉清目秀,又与魏瓒之间透着股别样的亲昵劲儿,眼神便有些微妙起来,想着该是个傍家儿,但哪有给傍家儿买笔墨纸砚的,不都是赏些金银珠宝才更显抬爱么,老掌柜心中正千回百转着,嘴上还是夸赞道:“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水灵。“

魏瓒很自然地执起了岑罪果的手,坦然道:“这位是本侯的夫人,年纪小,让掌柜见笑了。“,说罢自己一手提了东西,一手牵着呆若木鸡的人,柔声道:“走吧。”

一路上岑罪果都傻愣愣地任他牵着走,脑袋昏沉沉的,满脑子都是魏瓒方才那句话,这是本侯的夫人。

小阿哥居然叫我夫人,他的心底像涌出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软绵绵的,像吃了糖一般的甜。

魏瓒见人一直扯着胳膊缀在后面,便回头看他,见他低着头走路只露出个溜圆的头旋儿,便开口逗他:“在想什么呢?不是说要替我办事抵账吗?”

“在想吃糖。”,岑罪果脱口而出,又惊觉竟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赶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魏瓒一挑眉:“想吃糖啊,那给你买糖。”

岑罪果还沉浸在那句话的震撼当中,木愣愣地无法自拔,等他反应过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袋子,魏瓒说:“这些先拿着吃着玩,剩下的送去府上了。”

岑罪果眼巴巴地展开油纸包的敞口,糖果清甜的香气立即散了出来,都是些他没见过的糖果。

魏瓒从油纸包里捻了一颗塞进他嘴里:“这颗是琥珀饧”,然后逐个给他介绍道:“这是粽子糖,石蜜,缠糖,荆芥糖,还有蜂蜜糖。”

岑罪果想起蜂蜜糖他是吃过的,也是他给的,他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甜都是眼前之人给的,觉得小阿哥对他可真好啊,以后自己也得对他好,至于怎么对他好?岑罪果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了,好似什么都拿不出手,包括他自己。

魏瓒见傻小孩儿含着糖块儿在颊边支棱起一块,傻乎乎地愣神,就逗他:“你收了本侯的笔砚,又耗光了宣纸,如今连糖都吃了,这可是京都城最好的糖果铺子京味轩的糖。本侯让你赊了账,九出十三归,你这账怎么也得还个十年八年的了吧?”

岑罪果不懂这些雷公轰的黑话,听到他说十年八年的还有些高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在小阿哥身边待上个十年八年了?不然自个儿若是跑了,他找谁还账去?这么想着心中又乐开了花,重重地点了个头,“嗯,要还的。”,说着就去把魏瓒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表明了自己干活儿还债的决心。

小傻子为了几包糖就把自己赔进去了,还笑呵呵地傻乐,魏瓒只觉得他讨喜极了,笑着牵着他的手,说:“不是要去找小哑巴?”

岑罪果想着自己得了些好东西,光顾着心里美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连忙四处张望着寻找起小哑巴来。

魏瓒方才就发现了,路边的小乞儿和穷人家小孩少了许多,但沿街乞讨成年乞丐却随处可见。照理说若是逢年过节或遇到什么庆典,官府都会把乞丐赶到偏远处屯集,以免在主城街区有碍观瞻,但大乞丐还在,小孩儿却少了许多,偶尔有几个还都是手脚不健全的,这着实些蹊跷,心下便有了不好的计较。他怕岑罪果担心,面上没显,暗自给桩子留了信,让他们注意京中是否有采生折割的恶行。

从城头走到城尾都没见小哑巴,岑罪果心情不由有些低落,魏瓒安慰他:“小傻子养着的小哑巴谁稀罕要啊,他会没事的,兴许家里有什么事儿耽误了。”

岑罪果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小傻子是在叫他,挠了挠头觉得好像说的也没错,把小傻子的名儿坐实了。

俩人在街上逛了小半日,魏瓒见日光渐敛已近黄昏,街道两旁的商家有的都掌起了灯,便说要雇辆马车回去。

没想到小傻子却说:“花那钱作甚,就一点儿路,咱们走走!”,怕他不肯走还拖着他的手往回拽,小手包不下他的大手,就紧紧地攥着一根手指。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光不烈,将雪白的耳垂照得透红,嫣红的唇一开一合分外生动夺目,魏瓒心中有块地方,像春雪消散后抽条的新枝,如樵风乍起时吹皱的春水,他反手将岑罪果的小手纳进掌心,掌握了主动权,一闪身将人带进了一条巷子中。

岑罪果还没来得及开口,魏瓒就抬手扣住了他后颈,然后一低头就吻了下去,炽热的气息袭来,唇齿间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岑罪果的脑袋中嗡了一声,像元宵节那日的烟花一般腾空而起,炸开了花。他瞪大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五光十色的眩晕,一颗心像是快要跳出胸膛。

魏瓒稍稍分开些距离,又吻了吻他眉眼:“闭眼,呼吸。”

岑罪果依言傻愣愣的闭上了眼,张嘴呼出了一口一直憋着的长气,胸脯起伏不已,魏瓒抚着他绵软的颊肉,又对着泛着水色的小嘴亲了上去,比方才还要缱绻缠绵。岑罪果紧紧地闭着眼,小手却不自觉地爬上了人的襟领,浅浅地攥了一小片。

巷外车声辘辘,马声萧萧,沽酒叫卖声鼎沸,幽巷的一方小天地中,是情窦的初含新蕊,也是情愫的莺飞草长。

长风入室,轻掀床幔,烛火随风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帐中更显昏聩,却是漫溢着一片春色无边,魏瓒搂着岑罪果缠绵悱恻中耳鬓厮磨。

少顷,魏瓒哑声问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岑罪果被亲得晕乎乎的,浑身都绵软无力,下意识地摇头:“不疼了。”

魏瓒的呼吸愈发灼热,他毕竟血气方刚,这些年一直克己复礼,洁身自好,并不如普通世家子弟那般荒唐,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招进过房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军中过些席不暇暖,枕戈待旦的日子,也从未渴求这方面的事。那日中蛊后初经人事又太过囫囵,天知道这段日子他与岑最果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晚是怎样的度夜如年,可又惦记着人的伤势,才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YU 望。

但今日他俩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小妻子也同样渴求着他,虽然羞怯,却也会笨拙地回应他。这让他胸中的爱意喷薄,YU念难消。

但还是按捺着,再三确认:“一点都不疼了吗?”

岑罪果是个实诚小孩儿,他动了动自己的肩背,然后不疑有他,斩钉截铁地道:“不疼啦,已经全好了。”

话音刚落,实诚小孩儿就被压在了床褥中,魏瓒凤眼中似有把火在烧,他不再满足于和煦温柔地浅尝辄止,开始急躁又渴求地采撷着这颗小果子。

当感受到亵衣中伸进来一只炙热的大手之时,岑罪果隐隐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魏瓒明白是那次他的莽撞混账让他心有芥蒂,顿时又开始懊悔起自己的戒备多疑又狂妄武断,险些让他失去了这般纯粹美好之人。这颗小果子从千里之外跋山涉水而来,独独落在了他这槐树上,他却差一点将他弄丢了,还好他原谅了他,还好他还愿意对他毫无芥蒂地笑着。

无人知他也曾怦然心动,无人知他历经心死如灰,也无人知他失而复得后的情难自禁,他一边用手游走在岑罪果有些紧绷的肌理上,一边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垂,柔声道:“小果儿别怕,不会叫你疼了。”

岑罪果鼻间充斥着魏瓒的味道,那股凛冽的甘松香萦绕着他,却让他头晕目眩,还有一把小火苗,酥酥麻麻的煨着他的椎骨连着整片背脊,让他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下意识想说我不怕疼的,又反应过来魏瓒唤他竟和七年前他们初遇时一样,缓缓伸手环住了魏瓒的腰,轻轻地唤了一声:“小阿哥。”

原来小阿哥真的是在叫他,这对魏瓒而言无非是烈火烹油,他濒近临界,咬着牙从床头的抽匣中摸出个扁扁的瓷盒,这是他厚着脸皮找傅坚讨的,不仅有run hua之用还兼具保养的功效,傅坚以前和他父帅打天下筹军饷之时,没少拿这些fang 中密药去忽悠那些富得流油的富甲豪绅,一副送子汤值千金,一帖金戈换一斛珍珠,时至如今傅坚的这些闺中秘药都在坊间享有盛名。

这一夜过后,魏瓒也有些理解了,为何时至如今都有达官贵人慕名而来,只为求傅坚一贴房中灵药了。

他果然没让岑罪果再疼上半分,倒是让他在他shen 下里里外外都软成了一汪春水,被哄着叫了一夜的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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