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去洗澡吧,一会他们吃完了该去洗漱了。”金于诣再次发动岔开话题的技能。
“啊,好。”他愣了下答应。
金于诣看着他今天的装扮,黑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运动裤,还戴了半指套。
天气有点凉,手冷的人戴手套也可以理解。
但按这个打扮和河令卓的习性来说,看着更像是打架的。
对了,江岩。
“你说江岩可能会对你动手,你真的打算回应他?”
河令卓眨眨眼:“是啊。”
明明可以用钱解决,明明可以谈判妥协,无论怎么,打架都是最不安全的方式。
可河令卓就是不选,难道逞校霸风这个强真的这么重要么。
金于诣有些想开口劝,可他既不了解事情经过也不知道风评立场,他是个局外人。
他不能以自己的方式干涉他。
“哦,那你注意安全?”金于诣内心有点拧巴,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很可惜。
河令卓有的选,他的路还很长,他偏偏要爬山,他偏偏不学习,偏偏要走陡峭的山路。
可他们之间的了解和认识又有多少,金于诣知道自己不能自以为是的站在优越者的位置帮他建议他。
“好。”河令卓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金于诣就掏出随身台灯,打开五三模拟埋头写数学卷子,也不肯抬头。
抬头就会看到,看到就会去想,想就会烦,烦就会睡不着,睡不着就会头疼。
“我去,你真认真,窝在这个矮的卷帘桌上能写好字?”
卫华和潘云实进帐篷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金于诣早就刷完一套题。
“你活该成功。”潘云实竖起大拇指。
金于诣咬着笔应了几声。
好不容易有出来和同学一起住的经历,男生之间少不了四排开黑。
“玩不玩?”卫华扬了扬手机。
“不了。”金于诣笑笑。
“都不玩,还有十一点必须放下,别半夜鬼叫。”河令卓一边给安吉拉涂大红唇一边提醒。
“呵呵。”卫华不理他。
两个人开黑的声音的确震耳欲聋,加之房顶是一块布,金于诣觉得屋顶随时会被掀开。
要是放个分贝检测仪现在也该炸了。
头疼,真的头疼。
金于诣忍不住翻了翻随身的背包,心想干脆吃颗药算了。
结果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换洗衣物,什么都没找到。
他这才想起来,出发前他把药片攥在手里,大概是忘在课桌肚里了。
金于诣不是个情绪容易烦躁的人,此刻心里却不太舒服。
他不能对他的朋友说别吵了,我有病,你们让让我。
没得选,只能忍,可忍受的滋味不好受。
河令卓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这一点小情绪,询问:“怎么了?找不到东西?我的可以借你用用。”
要怎么说,找不到药片?找不到什么药片?
那就得说到偏头痛了。
金于诣摇头:“没有,可能换个环境水土不服了。”
河令卓想起他之前生病的各种样子,金于诣好像会头痛,该不会是被卫华和潘云实吵得吧。
“好了,别吵了,到点睡觉。”他走上前强行关掉两个人的手机。
“靠!”卫华崩溃了:“缩毒圈呢!”
潘云实则是敢怒不敢言。
“你进不去的,还有我要休息,你要有问题出去和我打一架吧。”
说完,他就躺回最里面的充气床了。
卫华被气得直翻白眼,又想起他和钱冰从小一起长大的身份。
见面三分情,见面三分情,见面三分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不断宽慰自己,然后恨恨地咬住了床上毯子的一角。
金于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再怎么说这无意的举动帮了他。
熄灯,睡觉。
金于诣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他又不会翻动地大声,只是慢慢移动,或许也有人睡不着呢。
直到听见卫华和潘云实的呼噜二重奏,他知道今晚注定不太平。
好好的人,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发出猪叫呢?
他想不通。
外面山里的鸟一直叫个不提,远处传来大型犬的嚎叫,大概是老板养的那条狗。
秋山气候是舒服的,可在陌生的环境下就是不习惯。
身下的床很软,没有着力点,腰支撑不住,腿好像得一直抬着才不会往下陷。
至于枕头,几乎是不存在。
金于诣不知道自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了多久。
“睡不着?”他听见一个很轻,有点倦意的声音。
显然不是睡觉的两头猪发出来的,是河令卓。
“嗯......翻身打扰你了?”金于诣转过身对着河令卓的床,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是亮的。
“没有,以前和河令越一起睡,就养成了听人呼吸声睡觉的习惯,均匀就是睡着了,时轻时重就是醒着。”他用耳语声说。
金于诣不知怎么品出了一丝偷情的感觉。
“很明显?”
“有点,是换环境不适应吧。”
“对。”
“你听不听摇篮曲?”
河令卓有些突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