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肖至义气氛地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今天我就去捉拿两个小兔崽子。”
“你别透露是我说的,不然下次不告诉你了。”
“行!”肖至义感觉被拿捏了。
放学前几节课,犹豫再三,金于诣还是在课桌肚里给赵叔发了微信。
jyy:赵叔,今天晚半个小时来接我。
收到回复后,金于诣提前了十分钟出校门,找了个地方蹲守。
南方城市里,年纪大的人特别喜欢在家附近圈一块小菜地,用来种菜。
学校后门的小巷子虽然冷清,但也几块小菜地,其中一块种在绿化带前面,或许是经常施肥的原因,绿化连带着茁壮,比一半绿化要高很多。
金于诣放下书包,四下看看,在后面蹲下。
他为自己感到丢脸。
该操心的不操心,不该操心的偏要管。
很快这一想法就被打破,因为绿化带里不止他一个人在丢脸。
钱女士也蹲坐在后面,尴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吃了吗?”
金于诣以为他就是问问,没想到是真的想来观战。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一会会吃。”
“哦,你要坐下吗?我有报纸。”钱冰指了指地上的砖头:“可以铺上去,我问小卖部老板要的。”
金于诣点点头:“行,我要一张。”
蹲着不如坐着。
这景象可真是太奇怪了。
“他俩出来了。”钱冰小声说。
金于诣看去,河令卓和卫华已经从后门走出来了。
金于诣屏住呼吸。
只见河令卓突然揪住对方的衣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肖至义怎么还不来?
金于诣不断看着手机时间,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啊。
“怎么,你叫了老师?”
“是啊。”
“没用,他俩都是倔驴,矛盾只能自己想开了解决。”钱冰摇摇头。
金于诣不这么认为,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拳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权势,不需要动一兵一卒,便是较量。哪怕轻声说话,听在人心里也是重的。
“我以为你找过老师了—那你在这里干什么?”金于诣反应过来。
“看看有没有需要叫救护车的地方啊,别成双成对的出去,只剩一个人回来了。”
金于诣:“……”
你真是随便又负责啊。
“其实……卫华人挺好的,去年肖八组织河令卓筹款重读那会,他捐了五百呢。”钱冰小声说。
金于诣完全没想到。
五百块对高中生或许不是一笔小钱,但卫华穿着和鞋子都带着大logo,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那边卫华皱起眉头:“为了钱冰,我不后悔。”
河令卓哼了一声:“那你可太不了解她了,她不喜欢热血上头的家伙。”
要喜欢血气方刚的,都找体育生去了,有他什么事情?
卫华呸了一口,反抓住他的衣服:“说得你很了解一样。”
“我和她认识了十三年,就是比你了解,不服憋着。”
“什么?”卫华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你和她谈恋爱了,你俩才……”才有时候看起来很亲密,钱冰才对一个劲对河令卓好。
“谈你姥姥。”河令卓冷冷看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所有有机生物走得近都是因为要谈恋爱吧。”
就在四个人都很紧张的时候,肖至义姗姗来迟。
金于诣和钱冰在绿化带后双双松了口气。
“干什么呢?”肖至义瞪着卫华:“松手啊。”
卫华机械地松手了,也不知道在对谁说:“我不打你了,不打了。”
河令卓:“……”
“你想打同学是很骄傲的事情吗?”还要重复两遍?肖至义气得肺叶子疼。
“我不打你了。”卫华坚定地说道:“我的爱情又回来了。”
河令卓也被气到了,摇摇指了指他:“你就是有病!”说罢,转身就走。
金于诣同样很震惊,忍不住看了一眼钱冰。
“你以为我们是哪种关系?”钱冰眨眼。
真是个天大的误会,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强行给河令卓安了两个莫须有的女朋友。
钱冰也没想到,他俩居然是为了自己才约架。
“你觉得,河令卓是不是有点喜欢我?”钱冰满怀希冀地看着金于诣。
“不知道,可能只是搞不清楚状况吧。”
不知道怎么,金于诣心里有点烦。
“我看着你俩分道扬镳,各走一边啊。”肖至义叹了口气:“一人写一千字的检讨。”
河令卓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金于诣:“……一中的校风是不是写检讨?”
“是的,”钱冰啧道:“河令卓是最高纪录持有者,一万字。”
走出这段小巷子之前,河令卓回头看了一眼。
金于诣总觉得他们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