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十二块九......”收银员拖沓着声音懒懒道。
“你发烧了?”
“嗯。”金于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礼貌地应了一声。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河令卓从电视剧中抬起头,用手在金于诣面前晃了晃。
金于诣皱着眉后退了一步,努力聚焦视线。
“啊。”
河令卓看了他一眼。
“这个退烧贴只有三片,我给你换成十块钱五片的吧,没区别。”
“行。”金于诣有气无力道。
河令卓怀疑他现在就算问他的支付密码,他也会老实回答。
金于诣把付款二维码放到桌子上,等了半天也没动静。
“好了吗?”
“我帮你买了。”
看来此人真是烧得不省人事了。
“啊?不用了。”
“就当谢谢你的巧克力了。”河令卓叹了口气。
河令卓心里清楚,那三个费列罗绝对不止十块钱。
“那行吧。”金于诣用力按了一下太阳穴。
“你有药没有啊?”河令卓感觉他随时会在便利店附近摔个狗吃屎。
“退烧药?没有。”
“往这条街西方走七百米左转有个药店,不过我看你也走不过去了,回去上外卖软件上点就行,送货到家。”
“外卖还可以送药了?”金于诣睁大眼睛,这么高级?
“是啊,少爷。你知道买什么药吧?”
河令卓觉得自己当爹又当妈M成瘾了,特别操心啰嗦,不问清楚浑身难受。
“这个还是知道的。”金于诣自动忽略了“少爷”,瓮声瓮气道:“布洛芬。”
他可是学过化学的人。
“超过三十八度吃布洛芬,三十八度以下吃快克,再吃一包999预防下感冒。快克吃完可能会困,蒙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发烧贴额头上贴一片,后腰上贴一片,要是烧得厉害,脖子上和手上也可以贴,记住了吗?”河令卓耐着性子满声讲解。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再被河令越调教几年都可以报考幼师了。
要不是那三个巧克力金球,金于诣就算烧昏过去他也不管。
“嗯。”
“要不我把肖至义电话给你,你请个假吧。”河令卓忍不住道。
“不用。”
“行吧,那随你。”河令卓点点头,反正按照他的说得休息好了,烧也差不多退了。
金于诣正要踏出超市,发觉不对。
他登登登退了回来:“你怎么在这?”
钱冰好像说他要在家照顾妹妹来着。
“因为要上班,一周六天,夜班有补贴,二十二一个小时。”
交接班的时候差不多也天亮了,背上书包就可以去学校了。
不然他为什么在学校睡得和猪一样。
金于诣暂时理解不了:“你妹妹几岁啊。”
河令卓就知道钱冰这个大嘴巴又乱叭叭了。
他挑了挑眉,看他:“还在喝奶呢,你觉得呢?”
小绿人还真不是他妹。
城市太复杂,我要回农村。
索性金于诣记性不算差,回家后在某软件上买了一支温度计,999感冒灵,还有河令卓说得两种药。
为了实验的严谨,他还特意买了水银温度计,比电子的还便宜呢。
状态不好,就不用控制变量法了。
刚躺下,妈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金于诣是不想接的。
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伪装。
电话声安静下来之后,很快又响起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喂。”金于诣忍着痛起身,坐在了餐桌上。
“小诣。”画面晃了一下,沈思青把手机放在了支架上,金吴天从沙发一侧靠了过来,被沙发布套的针织硬花纹扎了一下,尴尬地搓了搓手坐好。
手机竖屏刚好能装下两个人。
“嗯,妈。”金于诣努力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像生病了。
看样子,他们是在客厅。
家里的客厅是按照沈思青的要求装修的,她喜欢金碧辉煌的感觉,家里的装饰基本都比较繁杂,客厅的吊灯都镶了不少水晶珠子。
沈思青穿了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眼妆口红都很精致,还讲究的戴了一顶小帽子。
她的嘴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看来是刚打了把姐妹局。
沈思青和金吴天保养得都很好,说是二十七八都有人信,特别是沈思青,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她是开心了,开口说出来的话就让金于诣不太舒服了。
“听说你不愿意让王阿姨来家里做饭?为什么?是为了吃垃圾吗?”
金于诣这才发现,餐桌上他还没吃几口的快餐,还没来得及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