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发展成什么样了?
棘哥哥会不会因为他像哥哥,就把他当作寄托,然后抛下自己离开?
许安一此时眯了眼,去打探餐厅的俩人。
没说话了好像,可是哥哥怎么还不走?
低头去看地上,丧气得很。
周天澈见他不高兴了,又觉得他很可怜,就问:“又怎么了你?”
“我哥哥不是不是忘了我在这里等他了啊。”
“你的还好吧,我哥哥自己跑出来不管我,我还追了过来,我还不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等他。”
“不管你?”许安一升起好多同情,“为什么不管你?你做错什么事了他生很严重的气了?”
“嗯,他吩咐我不能做的事情,我赌气做了,被他发现了。”
“那怪不得了,哥哥一般说这个绝对不准做,那就是不能做,那是底线。”
“可我气不过嘛,他还不是做了我不喜欢的事,可我生气,他都不理我!还说我无理取闹。”
“你说,”许安一有所反思,“我们是不是太依赖哥哥了?是不是该自己独立,反过来不管他们比较好?”
周天澈怔了怔,像是在想象那种可能,坚决摇摇头:“不行,没有他,我可活不了。”
“嗯?又不是不见他了,是说,不能太过依赖,不然我们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不高兴,他们会以为我们太幼稚觉得疲累。”
周天澈又想了想:“我…我好像,是有点…”之后去瞧许安一,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你怎么又那么懂事了?”
许安一困惑:“我本来就很懂事好不好。”
“对了,你说我们要是离家出走,他们会不会担心,然后来找我们?”
许安一张大眼:“你可别吧,都多大的人了,还离家出走,让你哥哥担心还不行,自己还遭罪呐。”
“遭什么罪?”
“第一,你是不是见不到你哥哥了?第二,你每天是不是还会去想,哎,我哥哥有没有来找我?是不是都不管我了,让我自身自灭了?是不是我给的线索还不够好,他找不到我,那我不是白离家出走了?第三,找到你以后,如果你哥哥急哭了你心疼不心疼,如果打你一顿,你痛不痛?”
周天澈眨了眨眼,嘴角有笑,伸出手臂抱了他,把下巴搁他肩膀上。
“你说得好有道理啊,我刚刚还真的想离家出走,试试看他什么时候发现我。”
许安一趁机揉他的头发,心里想说,摸起来好像先前楼下一只博美的毛啊,话说在他耳边。
“我看呐,还是要独立,要坚强,才是上上策。”
“嗯~”周天澈下巴靠在他肩,头点啊点,“要独立~不能变成累赘。”
又把嘴压在他肩膀上,似乎忍着笑。
许安一的肩膀遮不完他的笑,就听见他瓮声瓮气地:“是呐…是呐…你说得总是对的呢,哥哥~”
许安一对他的小声呢喃没在意,继续摸他的头。
“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说不能在太阳底下站太久,那你是做什么的?”
周天澈松开他,骄傲地说:“我做的就多了,偶尔去拍拍杂志啦,当个影视出品人啦,在酒吧打个碟儿啊,卖点好玩儿的东西啦,好玩儿的我都会去做。”
“没想到,你这么小只,会做那么多事?”
“小只?我小只?”周天澈唰地站起,比划自己,“你难道就很大只了?”
许安一见他不信自己的小只,也站起身,站他面前。
许安一一米七五,比周天澈还要高一个头,只能说,周天澈才一米□□,属实是小只。
周天澈捏拳头在他跟前儿:“小只怎么了!看不起我!”
许安一奇奇怪怪:“没有看不起你啊。”
“你说的,看起来那么小只,会做那么多事,逻辑是不是有问题?小只的人和做很多事,难道是有因果关系的?”
“我…我好像有点固有思维,”许安一有了他的检讨,“觉得高大的人能做的事情比较多,小只会被保护的比较多…对不起…”
“你!”周天澈瞪着他,“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一个样?!”
“嗯?我…我什么样?”
“一会儿道理讲不完,一会儿又虚心接受人家的道理!还一脸的诚恳,太不像你了!”
“不像我?”
周天澈哼一声,转身就跑。
许安一茫然瞧着他跑远。
怎么突然跑了?真的是奇奇怪怪…
转身去看远处的餐厅,哎,怎么还没聊完呐,我是等了多久?
拿手机出来看,嗯?15分钟了都!
把手机揣裤兜,想说去散散步算了,手也揣裤兜,开始往前漫步走,边走边去想。
哼,我要是离家出走,能去哪儿?
好像没地方可去啊,而且,这是个苦差事。
不仅孤零零一个人四处走,下雨没片瓦遮雨,大太阳,空调都没得吹。
一个人孤零零吃饭,游荡在街上,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晚上还得拿钱去住酒店,浪费钱。
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在哥哥一下就能找着的地方最好。
有饭一起吃,有游戏一起打,有电影一起看,有温暖的澡可以一起泡,还有熟悉的拥抱可以抱,还能一起看城里的各种夕阳。
多美好啊。
那么…
许安一停止了散步,站在原地。
远望那边说不完的俩人,微微一笑:“哼哼,那我就原谅你好了,随便你聊,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然后就去买了个草莓冰淇淋来吃,走到车旁边,坐车里,把手趴在窗框上,边吃边去看路过的人群,再看看远处聊天的身影。
这就是许安一的技能——自我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