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分钟后,许清江问他:“就为了好玩儿吗?”
“不然呢?”
“就算毁了两个人的生活?”
“这个嘛…”夏灏似在思考,脸上依旧玩世不恭,最后说,“你听话,不就毁不了了?选择权可在你手里。”
“知道了。”许清江妥协,“有备份吗?”
“你听话,就没有。”
“我听就是。”
“这个月我还忙,这个,”夏灏又递给他一份资料,“我们公司对马来西亚的出口的一系列食品,包装和广告全都得重新做,一个月做好后,我们一起去见见那边的经销商。”
许清江翻了翻那资料,头始终没抬起来,点点头:“好。”
“别不高兴,”夏灏走到他身旁,抬他下巴,“这趟,保证你不亏。”
破天荒温柔在他额头吻了吻,拿他手放自己胸口,神情和心跳一起激动。
“感受到没?这节奏和温度,新鲜又热乎,从来没有过,你可真的是太让我意外了。”
许清江头很痛,疼到了眼睛,眨了眨,看不清跟他说话的人,也感受不到那阵热乎的心跳,只是重复着几个字。
“知道了,知道了…”
……
许安一本来带十几个小孩,现在不仅尾随多了十几个,还多了路棘这个懒家伙。
懒就懒吧,那目光不知道看着点儿小孩儿,尽往他身上瞅,搞得自己不仅忙着解说,忙着看顾小孩儿,还得避免跟他对视。
到了银河水族馆最大的馆,户外的虎鲸馆。
今天有表演,看台上落落坐坐全是人。
许安一安排好小孩儿坐下,说了规矩,就站在一旁过道上等表演开始,时不时注意小孩儿别看兴奋了站起来摔倒。
虎鲸表演开始,观众都全神贯注,只路棘找着机会,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直接站在他右边。
不过目光不看他,也在看虎鲸表演。
许安一却忍不住悄悄注目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看,反正就那么去看了,只要他不拿那种眼神看自己,好像就觉得去看他是件很自然的事。
侧脸比正脸好看,也许是因为这样看不到那幽暗的眼珠子。
鼻梁的挺拔,下巴的锋利,凑起来的几何边角,挺耐看。
就在他瞧得入神的时候,路棘眼珠子动了动,许安一慌张收了目光。
此时前方驯养师站在虎鲸身上出水的那一瞬间,全场欢呼。
“虎鲸很聪明哈。”
许安一没话找话说,假装他没看见自己偷偷瞧他。
“很调皮。”
“你也喜欢吗?虎鲸。”
“不喜欢。”路棘想了想,“有一次跟渔民出海,遇见过一群虎鲸,聪明是真,也很凶残。”
“攻击你们了?”
“差点掀翻了一艘船,然后把落水的人圈在中间逗耍,一渔□□气不好,被顶到了空中。”
“死了?”
“没有,重伤。”
“野生的虎鲸和海洋馆不一样,笑笑和图图都是别的海洋馆出生运过来的,两个驯养师也是跟它们从小一起长大。”
路棘侧目瞧着他:“还是海豚好一些。”
许安一想起他车上的海豚挂件,眨了眨眼:“你还当过渔民?”
路棘没及时回他话,视线放在虎鲸身上,待虎鲸已经在岸上做旋转摆尾的动作,轻描淡写说了句。
“带人偷渡…”
“……”
看完虎鲸表演,小孩儿说要去看海底长廊。
对于鱼类,许安一想,自己是短板,是个好机会报复回去,就跟着路棘的团走,自己变懒鬼。
路棘依旧冷脸冷声,到海底长廊入口,指着门口的标牌。
“鱼的种类,记下,无颌鱼、软骨鱼、辐鳍鱼、肉鳍鱼。”
小孩儿有的发愣,有的慌忙要进去,有的认真点头,似懂非懂。
其实小孩儿进去看海底长廊,多是视觉享受,对于里面都养了什么鱼,都没什么兴趣。
最多看见大型的几种鱼就激动地说:“看,是蝠鲼,看!是鲨鱼,哇!是海蛇。”
路棘见他们不想听,也就懒得讲。
只是在他们说是鲨鱼的时候,继续他的机器人解说。
“虎鲨,喜欢吃海胆。三齿鲨,珊瑚礁上最常见的鲨鱼。宽鼻真鲨,有扁平的板状牙齿,适合压碎螃蟹和甲壳类…”
路棘讲完,晃了眼那些根本不听他讲的小孩儿,就去瞧许安一。
许安一倒是听他讲得入了迷,不知不觉站在他身旁,认真仰头去看从自己头顶游过去的蝠鲼。
“这个我知道,最常见的就是它,双吻前口蝠鲼。”
站在海底长廊,所有人都被蓝色的荧光所包裹,还会有水的流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游走。
路棘不仅在这种蓝色里去怀念那张熟悉的脸,还被他的蓝色眸子吸引,忘了去介绍这蝠鲼的总类。
好似对方在看蓝色的大海,想象自己在海底游玩,而自己在他似海的眸子里徜徉,无边,无涯。
许安一的头跟着蝠鲼的游走转了个弧度,回神对上路棘早一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微微低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海底游廊外沿的指示红色灯带打到他脸上,流动的蓝色里有了一抹浅红。
团带回了招待区,许安一和路棘的讲解员工作就算完。
今天可喜可贺,许安一拿到了他当饲养员的第一份工资。
看到自己电子钱包里有了自己赚出来的数字那一瞬间,赶忙给许清江打了电话。
只是听那头声音奇怪,呼吸急促,关心问他哥怎么了,他哥只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在收拾。
他们约好时间和地点见面,许清江就匆匆挂了电话。
许安一也没多想,只想快些见到他哥,好吃一顿他通过劳动换来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