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对首席道:“如果他要去其它象限,我反而会怀疑他的意图。”
首席道:“让他去,我们在原点也有线人,每个象限在那里都有自己人。”
原点和白鸟城并没有建立邦交,想要去那里,要么像周夏头次去第四象限那般,冒险闯荡开辟新路。
要么就借用白鸟城和第四象限刚建立的边境通道,通过第四象限中转到达原点。
当然后面一种比较省力,只要像出国那样办理好证照即可。
而且这次出境根本不用他们自己开车,安委会特意派了辆豪华房车以及专职司机,三个人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位子上即可。
只是没想到边境通道那么远,房车一路开过去,前面还能见到些人烟,后面四周越来越偏。
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车、没有村庄、没有房子,连路灯都没有。
偶而路过几个山脚,隐约可见山里还有模糊不清的东西在动。
奇伊说是因为雾的原因,伊曼认为和风有关。
司机大约是常跑这条线路的,他插嘴道:“其实路上没车没灯啥的都不可怕,就是高山和明月嘛,我觉得要是来辆过路车或者突然路过一个村子,那才觉得吓人呢。”
话音刚落,周夏就在后视镜里看见一辆摩托车。
它就这么突然地从漆黑的盘山公路上冒了出来,还一直紧紧咬着房车不丢。
奇伊瑟瑟道:“怎么回事,我们被打劫的盯上了吗?”
司机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道:“不至于吧,咱们是公务出行,谁敢啊?”
周夏见他们紧张,安慰他们说:“说不定摩托车也害怕,大深夜的,好不容易有个车出现,那不得紧紧跟着?”
就这样,摩托车一直和房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房车驶近一排三层楼的房子,望着入口处蜿蜒了几十米的队伍,以及停车场上密密麻麻的车辆。
大家都松了口气。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同类太多会觉得喧闹,同类太少又会觉得过于僻静。
安检很快,不到半小时,人们都进步入一楼大厅等待闸机统一开放。
这时,只见一个小女孩大模大样从安检口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无非十几岁,脸上却有着八十老太才会有的疲惫,但神态之间又充满恐惧,看上去像一个三岁的幼儿。
她就那样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围,好像走投无路,四周都是敌人。
直到她看见了周夏他们几个,立即便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冲他们几个跑了过来。
那种欢欣喜悦之情,不知道的人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立刻就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其中的一个。
周夏把脊背转过去对住她,不露声色地将她挡在他们的外围。
女孩长得小巧玲珑,跟他站在一起,就像个皮卡丘或者玲娜贝儿挂饰,对比有点荒谬。
哪知奇伊好奇地伸出脖子问:“喂,就你自己吗?”
那女孩小心谨慎地说:“对。”
周夏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汽油味,他严肃地问:“夜里开摩托车跟着我们的,是你?”
女孩抿下嘴唇,低声道:“我害怕,只能紧跟着你们了。”
伊曼没想到开摩托车跟他们大半夜的竟然是她,也转过身打量。
大概是娃娃脸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天真无邪,只是奔波了很久,有些风尘仆仆而已。
伊曼不由问:“你一个人离境外出,父母放心吗?”
女孩咬了下嘴唇道:“我没父母了。”
伊曼的嘴唇仅动了一下,她就察觉到眼前男人的善意,立即试探着问:“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出去吗!”
奇伊撅嘴不满地抱怨:“我不喜欢小孩子,我觉得自己才是小孩子!”
这时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各位等候出境的市民们,由于市区一位疑犯的失踪,稽查员将对诸位的身份进行核实,请大家把护照以及出境令准备好,方便我们随时抽查。”
随即,从门口就进来了约莫十几个稽查员,看上去气势汹汹,大有不逮住人不罢休的架势。
大家见状,纷纷把自己的证件摊开,准备随时递给前来检查的人。
小女孩缓缓挪动着步伐,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姿态,向伊曼身后躲藏。
伊曼压低声音问:“护照呢,给我看看?”
小女孩不疑有它,立即把护照递了过去.。
等到稽查员走到他们面前,刚抬下巴,周夏便立即把自己的证照交了出去。
对方认真检阅后,又顺序检查了伊曼和奇伊的证件。
然后,稽查员叉腰立在女孩面前,似乎在等待她主动。
女孩子怯怯地把证照交了出来。
周夏发现她手里的东西没有像别人那样摊开,而是合起来。
稽查员打开证照后,认真地看了又看,又转身到同事那里嘀咕几句。
最后,稽查员终于过来冲他们挥手道:“走吧,都没事儿。”
一直等到稽查员全部离开,周夏才转向伊曼,轻声问:“你在那孩子的护照里放了什么?”
伊曼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完全被发现了,顿时不自在起来,老实道:“我在里面加了张10G的内存票。”
那就是行贿了,等同于不打自招。
周夏有点不明白伊曼为什么会有这样降智的行为。
此刻,闸机终于开放了,在“吱吱嘎嘎”的噪音里,等候多时的市民陆续出境。
如果这个女孩子真有问题,还被稽查员追查到了边境,那她就不可能轻易被放走。
周夏只能丢给伊曼一句“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