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丈太郎已经喝的醉醺醺了,松田阵平也已经有了点醉意。家里只有男性的单亲家庭就是这样,父亲没办法好好表达他的情感,儿子又说不出口。他叹口气,打算给醉倒的松田丈太郎盖个被子。
醉醺醺的松田丈太郎一边念叨着松田阵平的名字,一边念着亡妻的名字,良久,他悄悄地念叨着,“儿子,对不起…..”
然后他真的睡着了。
而松田阵平点着烟,站在阳台上,一直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一夜未眠。
松田丈太郎是以一个经历的社会的成年人身份加入组织的,他具有非常成熟的道德法制观念,让他在自己的行为和观念之间陷入痛苦的纠结。
但松田阵平不同,尽管他非常难以受到外界环境影响,拥有极强的独立意识,但他确实是在三观未成熟的童年时期就已经进入组织了。松田丈太郎不会在这种环境下灌输给他任何会让他陷入矛盾的观念,组织的人也不会。他在不自觉的环境影响下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三观。
客观上来说,他在组织生活的不错。他才刚成年,就已经有了世界上大多数人无法拥有的财富,他拥有自己的爱好,闲暇时就去买各种拼装模型,他身体健康,至少能一拳打晕2个人,他甚至去美国读了大学,还是自己喜欢的机械工程专业。
同时,没有其他组织之外的社会关系,以及10多年来的接受的组织教育和培养,早已让他的思想和行为方式浸透了组织的颜色。这让他能够接受到相当程度的信任,可以做他想做的几乎所有事情。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好人,或者说在法律意义上他是一个彻底的犯罪分子。但法律规则是定给谁的呢?他可以很清楚的保证,他进监狱的3天内,就能在运作之下无罪释放,甚至能混个FBI或者是其他什么部门的特别技术顾问身份,在这种条件下谈道德和法律有意义吗?反正他觉得没什么意义。
最起码现在,谁敢把他当虾米,谁就会倒大霉。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父子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才真正的在这个糟糕的国家和社会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哈。
松田阵平的生活还是这样平淡的过着,他按部就班的在大学毕业,然后回国,10多年的组织经历让他能够娴熟完成组织的绝大部分任务。他没有与组织的其他人产生更深的联系,我行我素的保持着能被定义为独行侠的形象,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可能是任务结束,或者去找琴酒或是其他人互殴的晚上,他一个人在安全屋叼着烟缠绷带,或是拼装模型的时候,他会想起一个留着半长头发,有着紫罗兰色下垂眼的小屁孩。
小屁孩的身影总是悄悄地在脑子里划过,不留下什么痕迹,也不耽误正事,所以松田阵平放任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造访自己的大脑。他不会去接触他,永远不会。
他不能赌组织的任何想法,越是深入接触这个里世界的庞然大物,越是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这浑水背后的强大依靠,那是这颗星球上目前最强大的势力之一。它的任何一点小小的举动,对这个“主权国家”里的个体都会造成飓风般的影响。
他在那天下午跟萩原研二说了再见,太阳在西方落下,在身上打下暖红色的光晕。他心里想着再见,忘了我吧hagi。但也知道萩原研二不可能忘记他,就像他也不会忘记萩原研二一样。
那就让这家伙以为我是个脆弱的抑郁卷毛好了,松田阵平想,认为我受不了霸凌行为所以决定逃跑,也好过在跟我接触的时候不小心被拖下水。
虽然他早就不记得什么小学同学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组织和他爸,还有一大堆的烂事,没有多余的任何精力分给除了萩原研二之外的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