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有多风光靓丽,现在就有多狼狈。
宋今看完密信,对后面的结果是半个字不信,“侯爷知道杨朝雪是怎么小产的吗?”
崔怀寄云淡风轻饮了口茶,“本侯不在场,如何知道?侧妃怀孕本该好生养胎,太子如此迫不及待昭告天下,自是会成为他人眼中的刺。想要拔刺之人,可不止一两个。”
宋今现在明白了前世为何没有杨朝雪怀孕的事。
看来是早被人害掉。
可惜太子至死都不知道,他爱的女子却爱着别人,甚至为别人孕育子嗣。
“那依侯爷之见,这件事之后会怎么发展?”
崔怀寄轻飘飘看她一眼,“太子大怒,势必要彻查此事,不过是费时了些。”
他仿佛知晓宋今问这话的目的,盯看她片刻,忽然勾唇。
“我知道姩姩和杨朝雪有过节,你想对付她,需得谨慎,此人心思难以捉摸,切莫把自己搭进去。”
宋今讶异他居然知道自己和杨朝雪不对付。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似乎从未对外表露过一丝不喜吧?
“我明白,多谢侯爷提点。”
宋今不再说话,脑中开始思考回去后的应对之策。
半月后,马车终于抵达盛安。
盛安似乎变得安静许多。
可若仔细瞧,和往日也无甚分别。
宋今望着人群,“盛安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一股风暴。
她能感受到。
崔怀寄盯着某处回应:“嗯,夺嫡之争开始了。”
宋今怔然,前世的争斗这便开始了吗……
她犹记得,那是怎样一个惨状。
*
许久未回侯府,院子里的狸奴嗅到主人的味道,平日里躲着不爱见人,这时都纷纷跑出来。
个个黏在崔怀寄脚边,不停拿脑袋蹭他的小腿。
玉奴也想冲过来,看见它们,畏首畏尾的,只好选择来宋今这里。
宋今好笑地抱起它,“怎么还适应不了它们?想侯爷了便过去,有侯爷在,它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玉奴不高兴地甩着尾巴。
赵管家看着她们忍不住笑了。
他们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黑曜在群猫中称王,其它狸奴唯它马首是瞻,偏偏玉奴不肯,非要和黑曜对着干。
许是知道玉奴是只母猫,黑曜没和它较真。
玉奴打也打不过,只好自己缩在角落里幽怨。
崔怀寄挨个安抚完狸奴,吩咐赵管家把它们都带回去。
玉奴眼巴巴望着他走向自己,尾巴狂甩。
如愿得到他的抚摸,玉奴心满意足跳下来,得意的晃着尾巴走开。
宋今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外头的小厮忽然跑过来告诉她大公主来了。
【大公主怎么突然来找我?】
崔怀寄眸色忽然变暗,抬手吩咐时桉几句。
*
院子里。
徐涟儿被青雾带过来。
玉奴趴在石桌上又下没下甩着尾巴。
“郡宁县主,许久未见了。”
徐涟儿含笑打招呼。
数月未见,宋今再见她,陡然发现她似乎变得不同了。
身上的气息没有之前那么颓丧。
宋今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目光,“我将才回来,大公主便来寻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谈不上,”徐涟儿伸手想去摸玉奴,却扑了个空,“听说县主是去了绥州,还和侯爷一路?”
“玉奴怕生,大公主莫怪。”宋今把玉奴抱下去,“大公主消息灵通,我去绥州是帮摘月楼取样东西,赶巧遇到侯爷,便一道去了。”
徐涟儿来她这里旁敲侧击,是想打探什么?
素来不争不抢的大公主,突然关心起她去绥州的事……
宋今眼中暗芒闪过,抱怨道:“大公主是不知道,绥州路远,若不是摘月楼给的酬劳多,我是不愿替他们去的。”
徐涟儿笑意不变:“哦?什么东西居然能劳驾我们郡宁县主?”
“大公主莫取笑我,”宋今佯装恼怒,“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生意人嘛,银钱给到位就行。话说,大公主和驸马这几月相处的如何?”
话题转变,徐涟儿露出一抹娇羞,低头遮掩自己的窘迫。
“驸马……驸马挺好的,他待我真诚,我也愿意为他努力一把。”
徐涟儿直勾勾盯着她,“这次来,也是真心实意向县主学习经商之道,数月前得县主提点,我受益匪浅,但想长远,我知道远不足够,还请县主教我!”
说罢她就要跪下。
宋今连忙扶住她,“大公主折煞我了。”
连劝几句,宋今才答应教授她经商之道。
徐涟儿感激道谢,便不再打扰她。
一直未说话的青雾终于忍不住发问:“娘子真要教大公主经商吗?”
她总觉得这次大公主来,怪怪的。
宋今感叹:“自然是要教,就当我帮一帮她吧。”
终归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