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彻底慌了神,锣鼓般的心跳声令她面红耳赤,伸手便要去推开他。
崔怀寄脸色微变,“别动——”
哗啦!
二人齐齐跌落湖里。
船上的其他人闻声赶过来。
“侯爷!”
“娘子!”
*
小船在岸边停下。
青雾抱着干净的衣裳走进船里。
“娘子,方才怎么回事,你和侯爷怎么都落水?”
虽然绥州的气温宜人舒适,但落了水还是难免会生风寒。
宋今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接过她手里的衣裳换上。
到底是她的错,宋今侧眸看向船外,“侯爷怎么样?”
青雾:“时桉给侯爷换了衣服,身上的伤也重新包扎了,想来不会有事的,娘子不必担心。”
宋今内心愧疚,也有点生气。
若非崔怀寄戏弄她在先,她怎会激动之下失足落水,还把他也拽下来。
怎么想,也不该是她的问题。
宋今气鼓鼓的想。
【崔怀寄,戏弄我很好玩吗?】
【又非是我故意拉你下水的!】
外面的崔怀寄听到她心声,知道自己这次调戏过了头,惹小娘子心里不快了。
看来又要想法子哄一哄了。
崔怀寄颇有些头疼,怪他嘴贱要调戏人家。
哄人这种技术活,看陛下和他阿姐之间,就知道不是什么容易事。
*
游玩是继续不下去了。
宋今气鼓鼓回到院子,二话不说关上门。
青雾一头雾水站在门口,不明白她家娘子怎么好端端的生起闷气。
是谁惹了娘子吗?
她的气来的莫名其妙。
宋今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生闷气。
气恼崔怀寄戏耍她?还是气恼崔怀寄动不动亲昵的呼唤?
宋今不知道,烦躁地合上口脂。
望着镜中新涂的口脂。
一点都不好看!
她愤愤擦掉,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
“叩叩。”
房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响。
宋今以为是青雾,眼皮未抬一下,“青雾我没事,你回去歇着吧。”
门外久久没有回声。
宋今拧眉,侧头看过去,发现房门上的影子根本不像青雾。
黑影高大,分明是个男子!
曲陵侯的宅邸里,应是不敢有人偷溜进来的。
宋今眉眼霎时压下来,“侯爷寻我何事?”
门外站着的是崔怀寄不错。
听她不甚愉悦的语气,便知是不好哄的。
“姩姩,我来给你送姜汤,你将才落了水,仔细着凉。”
宋今忽然就矫情起来,毫无由头的冲他阴阳怪气,“我着凉也不知是谁害的?侯爷现下来关心我,我就要领情吗?别人都惧你曲陵侯,我可不怕你!”
崔怀寄嘴角勾起,看不见人,他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
傲娇的语气和玉奴如出一辙。
“嗯,是本侯害的,所以本侯来给姩姩赔不是。”
崔怀寄想到自己怀里准备的赔礼,也不知合不合她心意。
[希望赔礼姩姩能喜欢吧。]
不然他真要头疼怎么哄了。
礼物?
宋今悄然竖起耳朵,在听到“赔礼”二字时,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故作矜持地咳了几声。
她大发慈悲道:“既然侯爷真心道歉,我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侯爷进来吧。”
吱呀——
崔怀寄端着姜汤进来,瞥见她在妆奁台前擦口脂,眸色微动,下一瞬,径直来到她身后。
手里的姜汤也顺势搁在她手边。
另一只手抽走她的口脂。
“先把姜汤喝了。”
宋今侧眸看他小心翼翼放好口脂,动作熟练,想来是经常帮小娘子收拾妆奁台吧。
她吃味不自知,端起姜汤一口闷。
辛辣的姜汤穿入舌喉。
宋今立时被呛住。
一只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打。
“慢点喝。”
宋今不吃他这套,拂开他的手兀自生闷气。
【这招术,也不知在多少小娘子身上使过。】
虽然曲陵侯不好女色的名声在外如雷贯耳,但谁说得准真没几个红颜知己呢?
宋今故意朝那方面想。
崔怀寄看她一眼,感叹小娘子的想法真是千奇百怪。
“好了,白天的事我向姩姩道歉,这口脂算作我的一份赔罪礼。”
宋今斜眼打量。
口脂色娇艳,纯色高,一看便是上等好的口脂。
颜色也很适合她。
能在绥州寻到这样一份口脂,看得出是用心了。
宋今禁不住心底愉悦,表面上还是不情不愿的,“侯爷对口脂可真了解啊。”
说罢她拿起口脂对镜涂抹。
正欲转头问他效果如何,脑袋上突然被戴上某个东西。
低低沉沉的嗓音也适时响起。
“这是第二份赔罪礼。”
宋今下意识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是一对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