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第一节课,但也许是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关系,竟然不小心在家里睡过头了。
作为一名从小便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她”可不想在就业的第一天就迟到,尤其此刻“她”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她”的国家。
着急忙慌间便有些没注意路,一不留神就和迎面而来的另一个人撞上了,“她"也因为惯性摔倒在了地上,连教科书也掉在了一边。
“她”慌忙地给对方道歉。“抱歉抱歉,我急着赶去上课。”
“没关系。”
一道磁性又悦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对方嗓音轻柔,听着便有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那人将“她”被撞落的书捡了起来,又朝“她”伸出手。
“老师没摔到哪里吧?”
咦?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个老师?而且这个声音,为什么“她”听着会感觉有些熟悉?
“她”有些疑惑,想开口问问对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将手放置对方伸出的手中,那人掌心温热,带了些薄茧。
“没有没有,真是抱歉,我刚刚太不小心了。”
“她”是在做梦吗?
刚才因为对方逆着光,所以让“她”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现在已经跟对方面对面站一起了,“她”为什么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脸?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认识他吗?
“你是学校的学生吗?”
“她”听到自己开口问。
可“她”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是的。”那人点点头。“我叫萨莫诺。老师怎么称呼?”
“她”刚想回答,一阵悠扬清脆的音乐声却突然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毛利兰骤然睁开双眼,入眼的便是上方挂着吊灯的天花板,她躺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回神,耳边的音乐声还在持续地响着。
果然是做梦啊。
她就说自己高中都还没念完呢,怎么可能转眼就当上大学老师了呢。
兰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探手将一旁扰人的东西拿了过来,却发现那并不是一个闹钟,而是从一开始就放在床头柜上,那个款式老旧的八音盒。
虽然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但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日常的洗漱和衣服外,其余的她都没有碰过,因此也不知道这个八音盒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她将音乐关掉,把东西放回原位,刚坐起身却又马上被一阵眩晕感给拉回了床上。
兰:“?”
起猛了?
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等到那阵眩晕感有所缓和后才慢慢起身。
随手拉开一旁落地窗的窗帘,经过一夜的暴风雨后,空气中散发着土壤湿润的气息。别墅的院子被落叶覆盖,几株树干没了叶子的衬托显得有些光秃秃的,看着很是萧条。
院子里那一大片粉色玫瑰被暴雨洗礼后也看着破败了些,一道身影蹲在那些玫瑰花丛前,正一片片拾起地上的花瓣。
金先生?
兰正想往楼下走去,路过那面照片墙时却停下了脚步。她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回到一张照片前站定。
这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画面中的人正低着头站在一面图书柜旁翻阅着书籍,图书柜就占了这张照片画面的三分之二。画面中的人长发披散,一侧的头发被拢至耳后,她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拍她,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籍。
很显然,这又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但这是她吗?
兰有些疑惑。
露出的那半张脸看起来确实是她没错,但这个画面,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经历过。
这张照片就像是一直挂在这里一样,只是在今天以前,她在这面照片墙上从未看到过这张照片。
是谁在她熟睡的时候偷偷进来更换了照片?还是,照片是自己凭空出现的?
兰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一个被绑架到异国来的人来说,不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想去深究。
奇怪的梦,危险的人,诡异的照片,独立于郊外的别墅。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安。
仔细想想,琴酒在别墅里的那段时间竟是让她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至少明确的恶意,要比那些伪装的善意,看起来要让人安心得多。
......
毛利兰下楼的时候,金已经从外面捡了一篮的玫瑰花瓣回来。
“金先生喜欢收集玫瑰花瓣吗?”
“是我妻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