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
琴酒刚利用几个红绿灯路口和高超的车技,摆脱掉了身后跟着的车辆,却不料前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一辆机车。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被迫驶入另一条小巷。
看了眼车后随即紧跟着的机车,驾驶人穿着夹克和长裤,戴着头盔,看不清面貌,但车技却很好,他几次都没能甩掉对方。更何况在这种宽窄巷子里,机车的活动性可比轿车要多得多。
眼见前方的路况愈加窄小,琴酒将副驾驶上的安全带解开,把还在昏迷中的毛利兰揽进怀里,左手握紧方向盘,脚踩油门,将一侧车身缓缓靠近墙面。
车轮在世良惊诧的目光中慢慢驶上墙面,最后整辆车子几乎是“挂”在了墙壁上。看着眼前车辆“飞檐走壁”的一幕,驾驶着机车跟在后面的世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这样也行?!
难怪连朱蒂警官都跟丢了。
这一段“路”并不是很长,巷子的出口处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而她只需要封锁住对方撤退的路线就可以了。
眼见出口就在眼前,然而预想中的支援却并没有到,前方的轿车轻易地驶出巷子,回到了宽阔的道路上。世良加快油门想跟上去,却被道路旁出现的另一辆车拦住了去路,机车轮胎在平坦的路面上划出一道漆黑的弧线痕迹。
世良摘下头盔,看着远处已经不见踪影的黑色轿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哥,跟丢了。”
“接应的人没来,我还被人拦住了。”
“拦我的人?是安室先生,我看到了。”
...
躲开追踪的琴酒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将昏迷中的毛利兰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先是将对方脱臼的手臂重新给接了回去,然后才从房间里找出医药箱。
兰被身体上的痛感惊醒,睁眼看到的,便是琴酒为她处理腿上枪伤的一幕。
琴酒见她醒了过来,随手拿过一旁的毛巾递给她。
“没有麻药,忍着。”
兰没有接过,而是将头扭向了一边,琴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强求。
琴酒处理枪伤的手法很是熟练,可见平时没少挨过枪子儿。
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即使生取子弹的过程让人很是煎熬,兰却始终咬着牙一言不发。白色的礼服下摆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之前处理过的腿伤也裂开了,琴酒将子弹取出后重新把伤口包扎了一遍。
“这段时间不要碰水。”
兰依旧侧着脸不肯理他,刚经历了一场不打麻药的小型手术,她的额头上全是细汗,脸颊两旁的头发也被冷汗打湿了几缕。浅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湿润,却又死咬着唇瓣不肯哭出声,瞧着很是惹人怜。
琴酒俯下身,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对方被咬破的下唇硬掰了出来。
“想让我把你的嘴巴也包扎下吗?”
兰撇过脸不想看他,琴酒却不容她躲避,依旧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跟自己对视。
“你该庆幸那一枪射穿的不是你的脑袋,否则你没有机会在这里给我甩脸色。”
兰听完脸色瞬间更加惨白,刚想开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是怎么了?”
金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摇头。
“出去一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兰小姐还走得动吗?”
兰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琴酒却直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车呢?”
“在楼下停着呢。”
琴酒转身往楼下走去,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见对方冷着脸将毛利兰塞进了后车座,他在后面顺嘴补了一句。
“回别墅的路还有段距离,兰小姐可以在车里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你开枪哦。”
车门被琴酒“砰”地一声关上,他眼眸微眯,墨绿色的瞳仁中浮现出一丝不悦。
“你什么意思?”
金颇为无辜地摊摊手。
“什么什么意思?”
琴酒冷笑,不想再跟他纠缠,径直越过他往屋内走去。
“对了,boss对你这次的擅自行动很不满意。”
前方脚步顿停,琴酒转过身,脸色紧绷,周身杀气顿现,语气低沉:“不是你让我晚饭后再带她回去的吗?”
金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副十分欠扁的表情。
“邓恩临时请了半天假,所以才想让你们在外面用完晚餐再回去,我可没说让你带她去宴会。”
琴酒:“......”
金冲他摆了摆手,走回了车里。
“自求多福吧。”
*
深夜。
某不知名酒吧。
门口处传来一声“叮铃”的声响,头戴黑帽的矮壮男人走了进来,酒保奇怪地看了眼他脸上的墨镜,从吧台处拿出一根手杖递给对方。
“先生,这里面桌椅较多,请用这个会好一些。”
没想到对方却并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手杖,反而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滚开!”
他才不是瞎子!
伏特加愤然地走到酒吧角落的一个位置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老大,你的车我帮你开过来了。”
琴酒从他手中接过钥匙。
“新墨镜不错。”
伏特加一噎。
坐在另一边的贝尔摩得用手抵住下颚附和道:“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