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少女大喊:“不要!”
又听见那人大笑:“去死吧!”
脑海中一幕幕还来不及重现,小说中那些全回忆完再留遗言的情节果然是假的,起码我推翻了,看,生死就在一瞬间,连一秒钟也不愿意多施舍给你。
我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像一条快断气的老狗又被狠狠踹了一脚似的,半空中我咳出鲜血,方才还憋闷的胸口竟感觉好了点。
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道金光擦过我的脸侧,黑色兜帽被金光消融,我最终还是露出了那张狼族中最出名的脸。
我被金光狠狠撞到墙上,清楚地感觉到骨头的错位与严重的内伤。
无数的冷箭射在我身侧,有几支甚至扎入了皮肉。
“唔……”我连呻吟也难发出,随便咳嗽几声都带着血沫,失神中被一人提起,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是再也没有力气,任由他摆弄自己。
我似乎被带着转了个方向,耳朵嗡鸣中听见无数人在低语。
我皱着眉,想要听清却乱糟糟地难受,嘈杂中我似是感到将我提起来的那人突然切近了我的耳边,轻飘飘地笑着说了一句:“他们说,你是狼族第一刺客,白、辰、柒。”
!!!我一激动,又咳出一口鲜血,那人厌恶地将我扔垃圾般扔在地上,我软趴趴地摔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滚云边,不
是那个袍勾金边的人?!
那袍勾金边的人将少女一扔,少女想反击,却见那袍勾金边的人左手猛地一握金光,少女一下被抽了力气,痛苦地大叫一声,脏污的脸颊上滚满冷汗。
他不再理会少女,向我这边走来。
我下意识寻找菱枪,用两条尚且还能活动的胳膊向前爬着,伸出未被毒箭擦伤的手要去拿菱枪。
还有,还有一点……
我换了口气,胸膛如破风箱,喉咙里满是铁锈味,我伸直手,手背青筋暴起,在摸到菱枪的那一刹那,菱枪却被一只脚轻轻踢开。
“我的枪……”
一只脚猛地将我的手踩在地上,还扭了几下脚后跟。
我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只能任由他踩着自己的手。
那袍勾金边的人蹲下身子,脚依旧踩在我的手上,他问:“这便是……狼族所谓的第一刺客?”
他挑起我的脸,细细地端详着,手指最终停在眼镜上。
“刺客还戴眼镜?哎。”他拍了一下“滚云边”,“你说我要是把这副眼镜摘了会怎么样?”
人族中有人起哄,“滚云边”没说话,但他带来的狼族精锐自动地在他身后站成两排,似长刀收鞘,又准备出鞘。
“滚云边”拾起化作宝石的菱枪,细心地擦去上面已干的、未干的血迹。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宝石,对“勾金边”说:“别碰他。”
“你说什么?”
那人回首,宝石已经架在他的脖颈处,“滚云边”寒声:“我说了,别用你的脏手碰他!”
“勾金边”没有过激的反应,倒是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滚云边”动作不变,宝石依旧抵在他脖颈处。
“你想威胁我?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好处?”“滚云边”笑了笑:“你但凡再往细处想想,就会明白我是那种合作为了好处的人吗?”
听到这儿,“勾金边”终于反应过来,那只有狼族最精锐的刺客才可以配备的银毒冷箭,他所带的人两人合力都不一定能
打得过他们其中任意一个人。
“你……我手上还有半只‘天鹅之心’,你动了我……”
“天鹅之心!”
我这才知道那金光是少女的天鹅之心!
可是,另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