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陌生之地,最暖心的就是有人照顾了。
此刻,熊熊火光之下,我毫无形象地抱着一块刚烤好的羊腿啃,沾了一嘴的油。
“对了!”我嘟囔着说:“怎么称呼您啊?”
“我?老朽以‘墨’为姓。”
“墨老!”我乖乖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不叫‘墨老头’啊?”
我尴尬地挠挠头,“小辈还是识些礼数的。”我心里暗暗地想:白老头你等着,小爷回去就踹了你的大门!
“哦?”他笑了一声,不知念叨了句什么。
或许是肉有些咸了,我又从宝石中搬出那个小箱子,随手提了两瓶出来,手一甩便扔给了墨老。
但我并未立即动口,只因那阵阵入鼻的酒香与瓶身的三个字:辰谦酿。
“辰谦酿……”我的目光凝在这三个字上,一下子陷入了回忆:
本身便有着极高天赋的我自然不用拼死拼活地练功,在偶然发现白老头家竟有一间地下藏书室,且里面的书大多都对我胃口后,那里便成了我的常到之处了。
天天将一摞书报到树上的我自然是学会了不少佳句,但还是偶尔会在白老头面前闹出不少笑话,惹周围的侍卫发笑。
啊,前提是他们没有被我一下抹了脖子。
在又一次翻完人族所创的玄幻小说后,我便无聊了起来,目光偏向一旁的言情……
呃,那个,什么是爱?
对于连相思这种情感都没怎么感受过的我来说自然不会为看他们亲嘴为难(恶心)自己。
这时,我在最上方的书架上看到了一张泛黄的纸。
哦吼?
我脚尖一点,轻身取了三米高左右的那张纸,我定睛一看,酒!
好像还没听人说酿出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干就干!
我的动静应该是有些大了,以至于小八天天缠着问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无奈之下只能给他看了那张图纸,小八扫了一眼后,点了点头,便也没再打扰我。
在小八这儿,除了用功,多出了另一件事。
记得那是我十三岁生日,我照常收了生日礼物。
嗯——这里应该说一下,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于是白老头便将我来到白家那天作为了我的生日。
人员逐渐散去,我这一晚上虚伪地笑得脸都僵了。
这时,就见小八小心地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我鼻尖微动,好香的酒!
我望向小八,他笑道:“七哥,十三岁生日快乐!”
说着,他递给我那个箱子,我接过:“好香的酒,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喝过?”
“无名。”小八摇摇头。
“无名?那这酒哪来的?”
小八轻快地回答:“我自己酿的啊!”
“可是你连步骤……”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在藏书室中找到的那张泛黄的纸,心里不知为何酸涩了一下。
“酒有名吗?”我问小八。
“七哥,你刚才都已经问过了。”小八撅嘴看着我。
“你赐名吧”,我揉揉小八的头,“为什么会去酿它?”我问,在品酒之时我已经感觉到了越香的酒越难酿,小八还是个孩子,连我都放弃了的酒他怎么就酿了出来?
“因为七哥对那酒很上心啊,小八没见过七哥坚持了两年多还在继续的事情,小八想,如果我真的酿了出来,七哥会不会……”
小八还没说完便被我抱在怀里,“傻小八,”我喃喃着。
“七哥?”
“嗯”,我应了一声。
“辰谦。”
我有点疑惑:“什么?”
“酒名,辰谦。”
那夜,小八跟着我几乎搬空了酒窖,临近黎明时,小八枕在我的肩膀,睡熟了。
我轻声说:“小八,如果有一天七哥要出一个任务,而你又觉得那个任务很难很难的话,那么就在我临行的时候,给我装上八瓶辰谦酿吧。”
小八睡梦中“嗯嗯”了几声,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此刻,望着被我重新排列过整齐的辰谦酿,不知为何,心里的酸楚更加让我难受。
“小八……”我喃喃了一声,猛一仰头,饮一大口辰谦,酒又香又辣又醇厚,我怎么却尝出苦涩了呢?
“小七,《刺客守则》第一条是什么?”墨老忽而问我。
“刺客,不为情感所动。”我下意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