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俯视着楼下,其中一位女子道:“惹了镇长的宝贝孙女,这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另一位女子道。
“那可不一定,那女子可是狐族,狐族是贵族。”第三位女子道。
这话一出,几人才发现慕容卿是狐族,在她们妖界,狐族是贵族,是居住在洛城的,而她们只不过是孔雀一族的赤雀族,别说洛城了,她们的主城嵋城,对她们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慕容卿自是把楼上几位的话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狐族会是妖界的贵族,只是觉得狐狸还挺适合她的,就化作了狐狸的形态。
“发生什么事了?”酒楼外走进来几位士兵。
“赤回,你来得正好,把这个打伤本小姐侍女的贱人抓起来!”女子指着慕容卿道。
夜白冥眉头一皱,“啪”的一声,那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手指印,慕容卿道:“再敢出言不逊,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是慕容卿打的。
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镇长的孙女赤茵茵,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还没看到那人出手,这只能说明那人的玄力很高。
“贱人!你竟敢打我!本小姐让……”赤茵茵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被盖上一个手指印,嘴角都流出血迹来了,这一掌可不是慕容卿打的,而是夜白冥打的,“聒噪。”他冷冷道。
不过此夜白冥非夜白冥,而是唐鸿,他附在了夜白冥的身上,是夜白冥自己要求的,而这段时间,他也不是第一次附在夜白冥的身上了,踏进妖界,道路坎坷,他就被当作工具魂,任由夜白冥驱使自己的玄力。
不过话说回来,这具身体是他这几百年来最舒服的,他有时候甚至产出夺舍的念头,可他不敢啊。
赤茵茵被这气场吓到了,这怎么回事,他刚刚还是个病入膏肓,没有任何玄力波动的小妖,怎么会产生如此强大的玄力波动,“还愣着干什么!”赤茵茵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你家小姐都被打了,还不把他们抓起来!”
一旁的赤四看着慕容卿,犹豫不决,他不敢抓,毕竟那人是狐族,可他只是一个士兵,面对自家小姐的命令也不能反抗,只能对赤茵茵道:“小姐,此人乃是狐族,镇长大人曾吩咐,若最近有狐族之人出现,一定要奉为座上宾。”
气昏头的赤茵茵哪里听得进去,直接吼道:“狐族怎么了?敢打本小姐,本小姐要让她生不如死!把他们都抓起来!”
赤四见听不进去的小姐,没了办法,正要上前,“胡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他是这第十镇的镇长,赤即。
“爷爷!”赤茵茵见来人,连忙收起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您来得正好,您看,茵茵的脸,都是这个贱……都是她,爷爷,您快让人把她都抓起来,给茵茵报仇。”
赤即没有理会自家孙女,走到慕容卿面前,拱手作揖尊敬道,“不知贵人驾到,老朽有失远迎,不孝孙女冲撞了贵人,老朽在这给贵人赔个不是,还望贵人海涵。”
这一举动,让慕容卿稍微缓和些,“无碍,她已经受到了惩罚。”
“爷爷!”赤茵茵不明白,他爷爷为什么要对一个外来者如此毕恭毕敬,在他们赤雀族,他们就是王。
不理会赤茵茵的叫喊,赤即道,“贵人一路辛苦,老朽给贵人备了些茶水,还望贵人移步。”
慕容卿道,“镇长大人客气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去了。”她是来找药的,不是来游玩的,哪有心情去,回绝赤即,牵着夜白冥出了酒楼。
赤即见留不住人,也不恼,看着慕容卿离去的背影,“爷爷!您怎么可以把他们放走!他们欺负茵茵,就应该把他们抓起来!”
赤即眉头一皱,“来人,把茵茵带回去,不准她出府。”一声令下,赤茵茵被关了禁闭。
“爷爷!”不明所以的赤茵茵大吼,如同市井泼妇,“爷爷!”赤茵茵被人带下去,嘶吼声渐渐消失,赤即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本镇长不希望今日之事传到其他镇上去,你们可明白?”
“明白。”刚刚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瞬间惶恐道。
只有那二楼雅座的一名女子不以为然,甚至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二楼走廊,回到刚刚的雅座。
赤茵茵被带回赤府,赤即对她用了家法,一条赤色羽毛的鞭子抽在赤茵茵的身上,那鞭子是孔雀尾制作而成,抽在身上比普通鞭子要疼上数倍。
赤茵茵的母亲卓氏,看着受罚的女儿,心疼不已,得知此事的原委,情也求不得,只能忍着泪哭,“父亲!”从外走进一个病恹恹的男子,他是赤即得幺儿,也是赤茵茵的父亲,赤忏。
赤即连忙放下鞭子,去扶赤忏,“你怎么出来,不是让你好好歇着。”
“父亲,茵茵她知道错了,父亲您就别再罚她了。”赤忏边咳边说,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
“好好好,快,去膳房把忏儿的药端来。”赤即作为人父,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幺儿,与其说他疼爱赤茵茵,倒不如是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