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旭文在潜意识里还是害怕的:忽然来个人说一百五十多岁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半夜还能变戏法儿呢!说出来谁信啊!重点是,自己闺女前途未知,先是精神可能出了问题,紧接着又可能活不了大岁数,到现在说她可以修仙了,越说越玄乎了。
他环视这间屋子,琳琅的整套红木家具,看起来价格不菲,脚下柔软触感的地毯,都不用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能买得起的。
“不是传销吧。”他喃喃自语。
肖旭文拉开厚重的窗帘,巨大落地窗外景色让人感叹于有钱真好。
别墅坐落在山脚下,窗外是连绵的山脉起伏,清晨,还有薄雾在山峰上徘徊,满目具是葱翠欲滴。
打开窗户,清风越过树林的沙沙声,与清脆鸟鸣传来。一直住在钢筋混凝土城市中的三人,一起深呼吸。
温鸿雁打开手机:“我看看这房价多少!”
肖旭文淡定道:“别看了。”
看见媳妇疑惑的目光,他无奈一摊手:“咱仨都没购房资格。”
温鸿雁伤心的把手机扔到一边。
肖林霏最近眼神越来越好了,她看着旁边隔老远的别墅露台上:“老爹你快看,那有个人在打太极拳。”
肖旭文伸着脖子往那边张望。
穿着纯白色练功服花白头发的老人也看到了窗边伸出脑袋的肖旭文,老人收住招式,向他挥了挥手。
陈越老先生告诉潘谨添,他天灵根的宝贝玄外孙女一家子在陈方容那里吃早饭。
陈方容住所的花园草坪上,摆着长长的西式餐桌。头发花白,穿着宽松练功服的陈方荣坐在主位,招呼大侄子一家吃饭。
老人在房顶远远的看到了肖旭文,便走过来打个招呼,两人一见面,肖旭文才惊奇的发现:“这不是方容叔嘛!我们三十多年没见啦!”上一次见面还是太姥爷的假葬礼上,肖旭文腹诽。
陈方荣大笑着拍着肖旭文圆圆的肩膀:“小文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你瘦的跟个马杆一样!”
“哎呀,方容叔,我也五十了!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你们来…这是?”陈方荣装作疑惑的问。
“就我小表弟潘谨添,要带着我们在首都转转,这不,我们昨天晚上刚到,叔,这小区真的太好了,漂亮!”肖旭文一个磕巴没打,仿佛嘴里说的是真话。
陈方容褶皱的脸上洋溢着笑:“小添也是的!你们过来玩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们也是脑子一热!这不,就来了。我是不知道你也在这个小区住啊,要不昨天就找你去啦!”肖旭文带着中年人的油滑,亲切的握着陈方荣的手。
“不行!你今天得跟我走,你这几天的行程我都包了!”陈方容的手反过来紧紧握住肖旭文带着老茧的胖手。
“行!方容叔!侄子我这几天就跟着您了!”
俩人一句一句寒暄个没完,陈方荣眼见套不出来半句实话,他实在忍不住了,心里暗骂一声:跟小时候一样猴精!
他忽然问:“我爷爷那,你去过了吧。”
肖旭文还有一丝年轻时帅模样的圆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悲伤:“太姥爷那我还没去看。他老人家放到了哪个墓地?说起来都没三十多年啦,哎,你带我们上午就去一趟,我去上柱香,再替我爸爸磕个头。”
陈方容被他精湛的演技迷惑了: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老头子活的好好的?昨天晚上老头子没见他们?啊?还是潘谨添什么都没对他们说?一共来了三个人,到底谁身上有慧根?!
肖旭文不承认知道太姥爷还活着,并见过老人家的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潘谨添说过,太姥爷的后代中没有可以修仙的,所以,在潘谨添来之前,此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他绝不能乱给人说一百好几十岁的太姥爷活着,并且他们昨天刚见过的事。
还有,陈方容作为太姥爷的亲孙子,昨天半夜并没有作为主家,站在太姥爷的身后,甚至都没有露面,这就很说明问题,潘谨添是太姥爷选定的继承人,这个陈方容可能会站在小添的对立面!
还是小心防着比较妥当。
陈方容表情微微凝滞,控制着表情马上道:“不着急,你们没吃早饭吧,走,去我那吃点,咱叔侄俩好好说说话。”
桌子上的早饭十分丰盛,豆浆油条豆腐脑,各式甜点,点缀着小菜的海鲜粥、鸡丝粥,一口一个的小包子,卷着青菜丝的小卷饼。每一样都异常精致,色香味俱全。
肖林霏吃的非常淑女,配着甜甜的笑,娇气的掐着嗓子说话,显得柔弱,且毫无杀伤力。
胃里有五包方便面打底,肖林霏表示她还能再装会儿。
起因是:肖爸上楼叫媳妇闺女吃饭,肖林霏问:爸,咱去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