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第一次出现,这货说服她不要向别人透露,第二次装傻,任她再不聪明也能瞧出端倪了。
“行”,陆迪真的有些醉了,他收着力枕到女生肩上,隔着厚实外套只有一个感受:肩头太单薄了。
夜里的冷风混着麦子味的酒气,罗洢以某人的头为中心点转了半身扶住他,“什么行?你先别睡,我扶你回去。”
怕弄疼她,陆迪伸手撑墙面上,另一手指向金溪江,“我们互保,我不告诉别人你把人藏在哪儿,你假装没见着那玩意。”
罗洢:“……”
她有拒绝的权利?
“这话说的,邻里乡亲嘛,就应当互相打掩护。话说你喝这么多干什么?迟早变成酒鬼。”
“还不是为了——嗝!”
罗洢还没来记得捂住鼻子,一米八多的大个软塌下来,她哪里顶得住,差点吃了招泰山压顶。
没法子,只能把卡玛叫来,结果两人用了满身的力没抬起来。
两家人有对方任意房间门的钥匙,卡玛去叫小甜心,人家抱着枕头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都喊不醒。
如果是夏天就由他睡外面了,帐篷一盖薄被一丢怎么都成,这个天会冻坏人。最后没法子,劳动了他家老陆,三个人连拖带拽才把人丢到床上。
陆美琦喘着粗气吐槽:“你说他胖,还算人模狗样,说不胖,肉都长哪里去了,死重。”
罗洢脑子里掠过破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不敢帮他解释。“魔法学院的嗨雷来了,找他去美食镇吃夜宵,聊开心了就多喝了两口。那辛苦阿姨,我们先回去了。”说完拉卡玛开溜。
江面如往常静谧,仿佛没来过不速之客。
第二天一早,明媚阳光洒在还算标准的八块腹肌上。某人半夜踢了两次被子后,他老妈也懒得管了,反正皮糙肉厚冻不死。
陆美琦拍拍陆迪的肚子,又捏了捏他的胳膊,还是觉得略显秀气的脸蛋搭配腱子肉有些违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染上了健身的美德,还以为每天的私人时间不是打游戏就是嘴欠讨人骂。
“妈,别打了,我头晕。”陆迪眼皮子耷拉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借酒劲都不敢下嘴,有什么资格睡懒觉。你是男人啊,要主动一点。”陆美琦毫不留情地吐槽。
陆迪翻了个身压在被子上,下半身还穿着长裤,不耐烦道:“小孩的事你少管。”
陆美琦:“……那天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嘛,说要追人家,现在怪我多事了。那你自己搞定,早餐放桌上记得吃。”
另一边,罗洢也还没起床,右手手腕上倒是闪动着蛇瞳,“起床啦!今天是练魔魂的好日子,起床啦!”
瓜子头见她充耳不闻,钻出来用蛇信舔她下巴,一边开始胡乱写诗,“大懒赫,小懒赫,不起床的懒赫要挨咬,咬你血管,注入毒液,变成哇哇赫。”
“好难听啊,瓜子头,你作诗的水平简直让诗仙吐酒,诗圣抠趾。头缩回去,我醒两分钟。”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不许睡!这个月今天我毒性最强,淬炼魔魂啦!”瓜子头不肯放过。
罗洢没办法只好顶着一脑袋的晕乎爬起来,“你练嘛,我醒两分钟,就两分钟——”
两分钟后,罗洢雪白的脖颈因她斜斜靠着枕头拉长,又进入了梦乡。蛇信舔舐下巴没用,瓜子头缩头弹起,一口含在罗洢脖子上。
热辣毒液立马遍布全身,罗洢一下就被灼醒了。
“疼,疼疼疼,快松口。”
瓜子头立马进入手腕印记,蛇瞳左右闪摆,“快点中和毒液呀。”
掌心脚心发烫,浑身辣辣的,罗洢唤动源力在血液中逆行,把尽量多的中和了毒素的能量逼到魔魂中,从而坚固魔魂,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能进阶星级。
这个过程相当耗费体力,对罗洢这样半路出家的魔法师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身体对瓜子头的毒已经产生了免疫,只有每月它毒腺最为膨胀的一天,才能挤出更厉害的毒液。
罗洢的脸色渐渐发青,待手脚温度凉却又泛白,最后经过一个小时的漫长努力,才转回微微红润的正常脸色。
她感叹道:“人家淬炼魔魂用药剂,我用你的蛇毒,瓜子头,我感觉好像快要突破到四星了。”
手腕蛇瞳并不惊喜,反而吐槽:“也太慢了,换作别人,在我的帮助下估计都升大圆满十级了。加油吧,小菜鸟,四级以后你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健康。”
“谁让我是普通人呢,我也没办法呀。谁让别人承受不住你们的毒,你也没选择呀。”
“懒赫,你说话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嘴好欠。”
罗洢当然听出它说的谁,那人估计还宿醉着呢,傻子一样喝这么多。
想起昨夜,她试探着问:“瓜子头,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指头尖突然像套了指甲片一样发出银色的光芒,是怎么一回事?”
“刚步入高阶?只有七星以上的高阶魔法师才会有这种苦恼吧。魔力太多无处安放,手是你们人类最常用来唤动魔力的器官,大概魔力外溢了。”
“哦——”她才三星,不是这种情况。
趁着刚坚固了魔魂,力气充沛,罗洢起床到魔法田边的小仓库里找了一些花种、菜种,把种子分门别类放到播种机斗里,开起嘟嘟响的播种车下田里播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