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在经脉中游走,像得胜的将军归于丹田,安静乖顺地盘聚。
她从没感觉如此轻盈而又充满力量,轻轻在石壁上一点,人如燕子轻盈掠出洞口坐在山顶上。
这山顶上每隔三五步便是气味浓烈剧毒的毒草,难怪几乎没有蛇虫动物来这儿。
月色下凉风拂衣,远近山峦尽收眼底,远处动物的吼叫,诡异的鸟鸣再也吓不到她。
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她只有喜悦,有了力量,就可以着手完成任务,回原世界了。
她打坐了几天又出了一身大汗,在山顶坐一会迫不及待地赶回去洗浴。
草席旁放着的肉与面饼坏掉了,发出难闻的味道,阿四好久没回来过了,不知是认为她不需要,还是出了什么事?
宋诗将坏掉的食物倒到外面埋起来,在水中泡了一会,用烧过的草灰滤岀水搓洗头发。
这么长时间,原先齐肩的短发,现在长到腰际,似乎更浓密了许多,拢起来滑溜溜的一只手握不住。
水声中突地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是重的仿佛是拖行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落在草席边。
宋诗心中一动叫道:“阿四。”
脚步声顿了一下,又渐渐远去,其间还有摔倒的声音。
宋诗觉得不对劲,用布吸干头发上的水,穿好衣服进入卧室。
草席旁又放上了新的食物,不过这次少的多,二枚干饼掉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阿四受伤了?顺着阿四离开的那个岩洞进去,这岩洞是个地道,进来后没有半点光,地道窄,血腥气更明显。
她如今黑暗中能视物,只见这岩道弯弯曲曲,东绕西回,石壁上偶尔有沾着血迹,走了半响才火把的光从一扇半掩的石门内透出。
“阿四,”她叫了一声,见没人应答便径自从石门进去。
这也是间略大的石室,不同于她那间的空荡荡,有石床石桌,此刻石床上一动不动侧卧着个面朝石壁的人。
“阿四,”她轻轻扳了一下那人的肩头,那人便面朝上仰躺在石床上。
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孔,轮廓线锋利流畅,额头洁白饱满,英爽中透出令人惊心的俏艳。
这是…废土世界霍狸长大后的样子。
宋诗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与亲近,是因为她给他起了霍狸的名字,所以他长成了霍狸的样子?还是他原本就长这样?
他此时面色嘴唇惨白,胸前有血迹渗出,气息微弱。
宋诗忙将一粒补血丸塞进他嘴里。
石床上的人喉结动了一下,睁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诗,露出个无意识的浅笑,慢慢地合上眼。
宋诗不知他伤到什么地方,见衣襟被血渍湿,解开衣襟,只见大片青布连肩带胸,连腹部也包扎着。
鲜红的血迹从布带处渗出,将衣服与戴在胸前的薄玉片沾湿,整个人血糊糊的,想来回岩洞前便失血过多。
宋诗虽然看了瑶草集,但医术方面并不高明,也没有炼制过药丸药粉,一时束手无策。
猛地想到夜昙纱精油或许对伤口有用,粉晕香水精油能持续增强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