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一个守在院子里,一个匆匆跳墙离去。
霍狸胸中如溶浆翻涌,深深的恨意,从胸腔涌出,他的修为,他自以为坚固的墙院,只挡得住屑小,挡不住真正的灵修武候。
这些高高在上人想抢就抢,想夺就夺,他最珍贵最珍视的,就这样被轻易毁去,那怕是他这条命,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一只可随手捏死的蝼蚁,
神明大人庇护了他,他却护不住神明大人,画被毁坏,住在画里的神明大人还会出现吗?
他呆了好一会儿,用手拍了拍脸,用干碎布将碎画擦拭干净,画下的泥土中有什么金色光茫一闪。
“这是什么?”
留下来的男子也发现金茫,一把拨开浮土,那儿静静地躺着个大拇指肚大的金铃!
“那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父亲统共留下二样,画已经毁了,只剩这金铃,我手边还有一瓶炼好的清瘴丸,如果大哥你愿意,我把药给你,你别拿走这铃铛。”
一瓶清瘴丸啊!每粒都价格不菲,有钱也买不到,那人眼中喜色大盛,眼珠一转:“别耍花招。”
却没说拿了药后要归还金铃。
霍狸立即一脸惊恐“我不敢的,我打不过你,在这儿我无亲无故的…”
“去拿过来,不,你带我去拿。”
俨然把他当成阶下囚。
男子十分谨慎,那怕他只是个孩子也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霍狸把人带到屋里,从床头的拿出一个小瓶给他。
白玉细长颈的大肚小瓶在他手掌中,玉质光泽柔和,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男子心中大喜,眼光闪了闪没有接:“你先拨开瓶子让我看看。”
霍狸拨开瓶塞,猛地兜头泼过去,一蓬白色粉末撒出。
男子忙用衣?挥开白色粉末,屏住呼吸,情知遭了这小鬼算计,正要怒而抓住人折磨一番出气。
然而只是刚才那拨开白色粉末的功夫,小鬼头便躲得不见踪影,他一手按剑,瞪大眼在房中梭寻:“小鬼,你乖乖出来。”
眼睛却蓦地开始刺痛发痒,喉间干痒,忍不住伸手揉眼睛,干咳几声,岂料越揉眼睛越痛痒,越来越痛,越咳越大声,再也顾不得屏住呼吸,发出大声惨叫。
“这是什么古怪的毒粉,小鬼你出来给我解药,我不要清瘴丸了,铃铛给你。”
只是一会儿,便泪水溢出不止,目不能视物,身子渐渐如有蚁虫爬行,麻痒起来。
捏在手中的金铃,“叮当,”一声跌落于地。
“你中的毒叫悲颠散,那怕屏住呼吸,也会从眼睛里渗入,只要取井水洗干净,再喝几杯就解脱了。”
他听那可恶的小鬼在门口方向说道。
喝了水就毒入心肺五脏,死了可不就是解脱了,霍狸恨恨地想。
李四顾不得恨,连忙以剑作仗,摸索着快速着往外走,待解了毒,再狠狠收拾这小鬼。
霍狸躲在门外,见他出去了才摄手摄脚窜进门将金铃拾在手中。
也不知门外还有没有那狗贼的人。
捏着精美的金铃,他木然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将画举灯仔细看,画上没有被血污坏的纤纤玉腕上,那只金铃从画上消失了。
神明还在,他将手中的金铃缝在衣襟一角中藏起来,这小院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不论在上城外城都逃不过白,李二人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