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轩听罢,微微点头,对韩崇山的勇猛与柳元明的智谋表示赞许:“韩爱卿忠肝义胆,当为我军先锋;柳爱卿运筹帷幄,可主持后方事宜。诸卿各司其职,同心协力,定能挫败大晟。”言至此处,他目光锐利地锁定仍伏于地的儿子,厉声训诫:“你此次便与高将军共领大军,直面强敌,切勿再令朕失望!”
“儿臣定不负圣望,誓死捍卫家国!”段典涛坚定回应,语气中充满了决心。
然而,正当朝堂之上众臣同仇敌忾、共谋御敌之策时,李瑜却以一股无法忽视的凛然之气,毅然打断了这股激昂的战意。她冷哼一声,字字如金石相击,掷地有声:“尔等所谓大晟寻衅之说,实乃荒谬至极!事实是,贵国大皇子在我大晟境内恣意掠夺无辜女子,更在我朝官员前往营救之时,于边境公然羞辱我朝英勇将士,视两国邦交如儿戏,竟在两军阵前,公然宣战。试问,如此行径,何来我大晟挑衅之理?”她的话语如金石撞击,每一个字皆掷地有声,其一身傲骨,尽显巾帼英姿。
高将军闻此言,脸色陡变,双眉紧皱如刀刻,眼中闪烁着怒火。他厉声质问道:“你就是大晟的文睿郡主?竟敢在我哀牢朝堂之上如此嚣张,毫无敬畏之心!陛下,不如以她祭旗,以振我哀牢军心!”
段典涛闻此言,心弦剧颤,瞬间抬起眼帘,目光中交织着恐惧与哀恳,无助地投向端坐龙椅的父亲段庭轩。他试图张口为李瑜求情,却似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喉头阵阵痉挛,最终只能黯然垂首,任由内心的煎熬如潮水般涌动。
此时,陈镇裕挺身而出,这位曾与大皇子并肩出使大晟、深知两国实力悬殊的大臣。他声音虽略带颤抖,却满载着恳切之意,近乎泣血地进言:“陛下,万万不可听信战鼓之音,轻易挑起战端。大晟国力强盛,我哀牢实难以匹敌。依臣之愚见,我等应尽快将文睿郡主平安送回,以此寻求和平解决之道,或许尚有一线转圜之机,免我哀牢百姓遭受战火涂炭。”
“陛下,陈大人竟敢在此战云密布之际,于朝堂之上宣扬畏战求和之论,动摇军心,此乃叛国之举!”高将军声色俱厉,厉声疾呼,要求对陈镇裕严惩不贷。
段庭轩面若止水,深邃眼眸中暗流涌动,静默良久,而后语声低沉,却透出无比决绝:“来人,将陈镇裕即刻押解至天牢,听候发落。”这一声令下,如同寒风横扫落叶,让殿堂陷入更为压抑的寂静。
陈镇裕闻此判决,神色未变,反倒平添一份从容。他轻轻取下象征官阶的乌纱,双手捧呈,置于大殿中央,眼神中流露无尽悲凉与无奈,随后随侍卫离殿而去。
柳元明打破沉默,询问道:“陛下,此女该如何处置?”
段庭轩沉吟片刻,语调低沉:“交予高将军,待两军对阵之时,以其为质,震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