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谧无声。
甚至能听到轻微的相互交缠声。
向星罗这下算是真信了舒越没谈过。
但凡谈过一个也不至于这么生涩。
他吻上后不知道要怎么做,吻戏到这一步基本结束。
想起网上的教程,他试探着轻咬她的唇。
然后呢?
下一步该怎么做?
明明他学习能力不错,真到了要实践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担心向星罗嫌弃,他开始胡乱做题。
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圆润如玉的喉结滚动,他想复制上次向星罗对他的做法,却越吻越糟糕。
更糟糕的是,向星罗似乎察觉到,他……起反应了。
她眼里都是调侃的笑,微微退开问:“要不要我来?”
舒越耳尖发烫,面颊像打了一层腮红,连锁骨都泛出粉调。
他扯过一旁的薄被,默默盖住,眼神躲闪,声音有点哑:“不,不要了。”
“真的?”向星罗左手撑在他耳边,另一只手掐住他下颚,半是强迫地让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真不要的话我回家了?”
舒越叹口气:“那你回家吧,反正,我就是你无聊时候的消遣。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绿茶?”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想给他挤成嘟嘟鱼。
结果舒越脸上没多少肉,全靠骨相支撑,愣是没让她得逞。
“坏人。”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双手,似嗔似怒。
“坏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不轻不重的吻落下,比刚刚缠绵热烈,却因为顾忌他的身体反应,如溪水潺潺般缓慢绵长。
他被吻得意乱神迷,伸手去够床头柜中间那一层。
向星罗听到动静,给他间隙说话。
舒越望着她,嗓音又轻又飘:“想要……”
她抬头去看他的手拉开的地方。
阳光正好,撒入隐秘的抽屉。
向星罗看到了熟悉的……
没等她诧异完,卧室门忽然被叩响。
“小越,在睡觉吗?”
舒华奶奶的声音蓦地闯入这方安静的小天地。
“……”
“……”
二人对视。
舒越没等问出那句“要不要公开”,向星罗就跟做贼一样慌慌张张起身,环顾四周寻找藏身地点。
“舒越,奶奶进来咯?”
门把转动声响起的一瞬。
向星罗急得拉开窗帘,藏进角落。
帘布落下的刹那,卧室门也开了。
舒越比她还紧张,坐在床上把被子和枕头压在腿上。
他眼中情欲之色还未褪去,面上也布满红晕。
凭着没退化的演技,先把呼吸调整过来。
舒华奶奶进了房间,看到他笑道:“今天起这么早啊?”
“嗯,今天……想出门晒晒太阳。”他找了个借口。
“晒晒太阳?”舒华奶奶一进卧室就感觉不对,“你房间布置怎么换了?”
“想换个风格。”
“也挺好,没这么压抑。”舒华奶奶环视一圈后才去看舒越,看他脸红,担心地问,“你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有。”舒越心慌,撒谎说,“可能过敏吧。”
“注意身体啊。唉,那龟孙子是不是又给你打过电话?”
“嗯,跟我要钱。”
向星罗听到他语调发生变化,支起耳朵仔细听。
“你要不要申请去国外定居?”舒华奶奶声音里有疲惫,“总这么下去不是事,除非他犯法被抓进去,不然总跟个蚂蝗一样趴在你身上吸血。是我和你爷爷没教好他。你妈妈要跟他离婚的时候我还跟你妈妈说,早该离了,这么一个男人不值得……这是什么?”
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
向星罗一颗心被高高吊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现在是八卦也不敢听了。
只求舒华奶奶别发现她。
舒奶奶要是发现了,不出五分钟,向美兰肯定也会知道。
向美兰知道了,以她的打牌和跳交际舞攒下的人缘,不用一小时,半个小镇都要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把她和舒越绑到民政局,领证结婚摆酒一条龙。
她不想公开也得公开。
否则就是耍流氓,非得被向美兰抓起来开批斗大会。
向美兰对她是持放养态度,结不结婚无所谓,但绝不会容忍她玩弄别人感情。
林霖见家长那回,向星罗就是迫于向美兰淫威下才把他带来的。
哪怕向星罗三番四次提醒林霖不是真的见家长那意思,林霖根本没听进去,要不然不会说自己买了婚戒。
一片布阻隔。
向星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舒越惊慌地关上抽屉。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