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听到这话都无语地笑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胡搅蛮缠么。
“行了,荆妙,你打个申请报告给我,我给你换宿舍。”导员强硬地打断了荆妙接下来的话,直接道。
这就是让她换到新宿舍的意思了。
荆妙还想再说什么,导员止住她的话:“如果你没有能说服我的理由,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荆妙吃了个钉子,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直接离开了导员办公室。
导员看向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古丽夏提和施语曼摇了摇头。
“那你们也先离开吧。”导员说。
“辛苦老师了,老师再见。”
“麻烦老师了。”
施语曼和古丽夏提感谢了两句,也起身离开办公室。
“你对班委竞选有什么想法?”导员看着何满,问。
何满抿了抿唇,说:“老师,我当时竞选的不是班长。”
导员问她:“你不想当班长?”
“我觉得我们班里还有许多比我优秀的同学。”何满如实说,“而且有同学比我更需要这个职位。”
导员摇了摇头,不认可她的话:“你在军训期间的表现我都有所了解,你们的班助也向我汇报过,所以综合考量,我认为你非常适合班长这个位置。”
何满还想再推脱,导员抬手稳住她,说:“你先别急,我们大二等转专业完毕后还会再进行班委选举,你可以先干一年,看看合不合适。”
何满闻言,便应下来:“好。”
解决完手头的两件事情,何满暂时不想回到宿舍,便准备到操场上散步。
从教学楼到操场要经过篮球场,何满下意识朝两侧张望了一下。
秦荡也喜欢打篮球来着。
然而期望中的身影并没有出现,何满垂下头,嘲笑自己真是疯了,继续往操场走。
募地,她撞进一个人怀里。
何满惊了一惊,下意识边后退边道歉:“抱歉。”
说着,她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那人刚好把手机屏幕熄灭,也抬起头来。
何满便猝不及防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睛里。
“秦荡。”何满不敢置信地出声。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就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吗?
秦荡看着她的眼睛里仍旧含了一丝疏离。
“没关系。”秦荡说。
这是他在回应何满的那句“抱歉”。
而对后一句“秦荡”,他没做任何答复。
他的语气平淡到就像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不小心撞在一起后的正常反应。
秦荡说完就要走,何满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
还是九月份,两人都穿的半袖,何满的手便毫无阻碍地贴在秦荡腕上。
“我们谈谈。”何满说。
“我还有事。”秦荡拂开何满的手,说,“没时间,不好意思。”
何满追上他,也不管秦荡听不听,自顾自开始说:“秦荡,我知道我爸去找过你,也知道他威胁你了——”
“何满。”秦荡停下脚步,终于不再装陌生人,“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应该也明白你爸不会允许现在的我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何满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怎样想都可以。”秦荡淡淡地说,“但是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狠心转过身。
其实他想让何满等一等他。
等他成功后,他一定第一时间来找她。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凭什么让何满等他?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成功,也不知道在那之前何满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何满看着秦荡的背影,大步跑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秦荡,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的答案仍然和现在一样,那我永远都不会再去找你。我只在乎你敢不敢迈出第一步,如果你敢,我们可以一起走剩下的九十九步。如果你不敢,那我们确实不合适。我不喜欢和懦弱的人在一起。”
秦荡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何满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自何满和秦荡那一面见过后,京城连着下了几场连绵的雨。
这一晚,又是泥泞的暴雨夜。
何满上完晚自习,和古丽夏提、施语曼一同出了教学楼。
拥堵的教学楼门口,何满在无数人影和雨伞中,看见台阶下一道撑着黑色雨伞的颀长身影。
她脚下步子顿住,出声让室友先走,仓促间听到自己的名字隔着雨幕传过来:“何满。”
一如既往的清冽,和前几天的疏离冷淡不同,这次带了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想念。
两个人分站在台阶上和台阶下,隔着人群对望。
“秦荡,好久不见。”何满尽力压着自己颤抖的声线,还是忍不住一瞬红了眼眶。
这声“好久不见”,是对十七岁的秦荡说的。
她知道,过去那个秦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