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电话试一试。”童蕴在一旁说道。
何满又切回到微信界面,给秦荡拨过去。
漫长的音乐铃声过后,仍然没人接。
“给这个店主打呢?”辛凯元指了指“风行”的牌子。
他不知道寇万鸿的名字,只好以“店主”来代替。
何满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按下了“视频通话”四个字。
意料之中,寇万鸿也没有接电话。
不过这倒侧面印证了秦荡确实和寇万鸿待在一起。
否则两个人不可能同时人间蒸发。
“没人接吗?”辛凯元和童蕴同时问。
“没有。”何满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啊?”童蕴有些着急。
“我等乐繁和致繁回来吧,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何满收起手机,说,“如果还是没消息,那我就不找他了,随便吧。”
她一次又一次带着希望来,又带着失望归,这种感受太难熬了。
“行啊,人都是往前看的嘛,你这往后看的也够多了,以后就向前看吧。”辛凯元拍了拍何满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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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五十,何满在温家门口等到了温乐繁和温致繁。
两人看到何满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神躲闪了一下。
“满姐,你怎么来啦。”温乐繁率先打招呼道。
何满朝他们点了下头,说:“我来是找秦荡的,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没找到他。”
温致繁老老实实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我们其实也不怎么见到荡哥了。”
何满皱眉,问:“你们放学不一起走吗?”
温乐繁接话道:“荡哥已经很久不和我们一起走了,他好像后面一段时间最后一节晚自习就不上了,所以我们和他时间不重叠,而且高三假期本来就少,我们也不怎么能见到他。”
虽然没直接知道秦荡去哪儿了,但也算了解了一点信息,多四处拼凑拼凑,说不定能得出点什么结论来。
“那懿哥你们还有联系吗?”何满又问。
自从她离开清集镇后,和这里的朋友几乎不怎么联系。
“懿哥偶尔会打个电话什么的,但也不会提起荡哥。”温乐繁看着何满,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满姐?”
何满压下心底的失落,扬起一个笑来:“没事,联系不到就算了。”
她手一扬,朝温家大门指了指,说:“你们快进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那满姐拜拜。”
“拜拜满姐,你也早点休息啊。”
温乐繁和温致繁对何满道完再见,又很有礼貌的和辛凯元、童蕴打了声招呼:“再见。”
何满目送着他们进了家门,转过身,对辛凯元和童蕴说:“我可能要在清集镇待一段时间,你们要不就先回……”
她话没说完,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谁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啊?”辛凯元好奇地问。
何满拿出手机来,看到“杨叔”两个字,心底浮起不好的预感。
“是杨叔。”何满一边说,一边接起电话,“喂,杨叔?”
“小姐,何总回家发现你还没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你赶紧回来吧。”杨叔的声音有些着急。
“他乐意生气就生去吧,我不回去。”何满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然而手机铃声紧接着再度响起。
何满不耐烦地按了接听键,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是何擎宇的声音:“你可以不回来,那我就要去找秦荡了。”
浓烈的无力感就这么涌上心头。
何满抬着的手一松,就垂到身侧来。
看吧,何擎宇抓人软肋从不是从目标本是出发,而是专门对目标最关心的人或物下手。
对面好像掐准了她一定会回来,没再多说,主动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逐渐变暗,最终熄灭。
辛凯元和童蕴尽管没听清具体的对话内容,但也从何满的神色中猜到不是什么好消息。
“走吧,回京城。”何满吸了一口气,很平淡地说。
“不……不找了?”辛凯元问。
何满摇头:“不找了,找到了也没用。”
找到了又能怎样呢,何擎宇还是会反对,她和秦荡仍然不能在一起,“相爱可抵万难”在权势金钱面前就是笑话,何擎宇只需要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和秦荡都不如意。
有缘无分说的就是这样吧。
四下都沉默着,连一贯聒噪的蝉鸣都像是感知到什么,只偶尔发出一两声绵长的鸣叫。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公交车早就停运,镇上人家睡觉早,连出租车也不怎么见。
何满在打车软件上叫了一辆出租,三个人在路灯底下等了半个多小时司机才到。
“哎哟,这么晚了去哪儿啊?”司机看起来倒是很热情,主动搭讪。
“汽车站。”辛凯元抢答道。
“这个点,去汽车站也走不了吧?没车啊。”司机纳闷地说。
“您把我们送过去就行。”童蕴接话道。
何满靠在童蕴身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司机感觉出三个人的聊天欲望极低,便不再搭话,只专心开车。
……
到车站后,辛凯元领着何满和童蕴到他提前预定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为了照顾何满,辛凯元给童蕴和何满订了一个双人套房,他单独订了一间。
童蕴连着熬了几天夜,陪何满聊了一会儿便撑不住睡过去,在彻底失去思考能力之前,她叮嘱道:“早点睡啊小满。”
何满“嗯”了声,但她心情很差,根本睡不着,便一个人抱着被子蹑手蹑脚到飘窗前坐下。
小镇的夜晚总是万籁俱寂,车马人流都很少。
在无边的静谧中,何满听到梦一点一点碎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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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从清集镇回到京城后,想起夏茗珺还在酒店里等着她,便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