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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浮云起初日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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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无涯又唤柳昭,柳昭应声向前。

“柳会长,盐运船只多于往日,你可知道?”

褚无涯缓缓问道。

柳昭躬身回到“柳某知道,这些船只手续,乃是商会同盐政司一致批复。”

褚无涯点了点头,“是啊,这些船只一应文书俱全。”侧头瞧着杨山。

杨山顿时瞪大双眼,开口便喊冤“褚大人啊,下官批复文书是有例可寻的,下官可不敢胡乱批复啊”

褚无涯笑了笑,“杨大人,何以如此惊慌。”

杨山扯着嘴角艰难的笑了笑“褚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雁引适时说道“大人,那兵头还有话要回。”褚无涯颔首。

兵头上前抱拳行礼“照大人吩咐,所有船只已全部卸完,数目与文书已比对出结果。”

褚无涯点点头,“结果如何?”

“只那一日的数目比文书上多出足足十石。”

众人皆是哗然,柳昭脸色大变,急忙开口“怎么多出这些?”

褚无涯幽幽看了看柳昭,“此事便是要问你了?”又悄然侧头看着杨山“还有杨大人!”

杨山火烧似的起身,忙跪到堂前朝褚无涯一拜“下官怎么会知道啊,下官实在冤枉啊,下官看那文书也没有不妥之处啊,皆是遵循定例。一应船只运送往来都是由商会管理,这这这~~下官如何得知。”

褚无涯默然不语,片刻便又开口“杨大人有些过了,盐运上的事情,在下自然只有请教你,杨大人何以如此,快些起来吧”

杨山听罢悠悠起身,又缓缓退回自己的座位上。抬手依着宽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未缓过神来,褚无涯又幽幽开口“看来这盐运着实有些门道。杨大人,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杨山心里又是一惊,小心翼翼开口“额,褚大人,若是,若是依循朝廷律法,自然该将柳昭下狱,待查清贩得私盐多少,再开堂审理定罪。”两只像老鼠一般的眼睛小心的望着褚无涯。

褚无涯点点头,“那便依杨大人所言。”随即几名衙役将柳昭压下,柳昭只道这不是一日之祸,心里便冷静了些,任由衙役压着,却仍然沉声“大人,柳某此生,向来行的端做得正,从未通过职务之便徇私谋利,如今此事,虽然不是我犯下大罪,却也有我之过。还望大人明察,还柳某清白之身。”

说完,便又衙役押着下堂。

待到申时,柳时熙母女二人还未见到柳昭归家,柳夫人越发着急起来,忙要到门上去瞧瞧,柳时熙悬着的心也越发下沉,便同母亲说“母亲去前院吧,我们不便去门上等。”

柳夫人点点头,急匆匆便往前院去,又吩咐人往盐政司那头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时熙陪着母亲坐在前院正厅里,雨幽幽的下,颇有些下大的势头,屋檐的雨水像断了线的水晶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廊下,凉丝丝的空气早已安抚不了母女二人的心。

一炷香的时间,家丁满脸颓丧的回来,柳夫人蹭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那家丁语气里满是不安“老爷已经被下了大狱。”

柳夫人听罢,身子摇摇欲坠,柳时熙忙起来扶着她,“母亲!”

柳夫人摆摆手,颓然坐下,眼里泛出泪来,“这是怎么了,你父亲怎么被下大狱?”

柳时熙眼角也是沁出些泪来“母亲,母亲还请宽些心,父亲为人向来正直,定是误会。”

柳夫人已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着天塌下来般糟糕。柳时熙没空再想其他,只转过身继续问那家丁“可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下狱?”,家丁点点头“说是贩买私盐。”

柳时熙听得心下一惊,柳夫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母女二人想视皆是震惊,“贩买私盐?”

柳夫人惊恐的大声道。

“可是码头上的船出了问题?”柳时熙急忙的问。

“说船上的盐数和文书上的对不上。”

柳夫人听着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生气,拉着柳时熙的手“你父亲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肯定是抓错人了。”

柳时熙拉着母亲的手,心中自然也不信。可,“母亲,昨日码头上的船就被扣下不予通行,想来定是早早发现这船有问题了,又连夜着人卸了货,连夜比对”

柳时熙苦笑“如今人家一手拿着证据,父亲可如何脱身?”

柳夫人满眼绝望,只觉一颗心直直的下坠,竟渐渐看不清眼前事物,接着身子一歪,瘫在柳时熙身上,柳时熙惊的大叫“母亲!”

李嬷嬷同翠果皆是大惊,一时手忙脚乱起来,柳时熙心下竟有些孤立无助之感,一颗心又重又酸,再也撑不住,哭出声来。

翠果哽咽的搀扶着柳时熙,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李嬷嬷见状,朝二人说道“小姐,我的小姐,如今只先将夫人安顿好才是啊。”

这话如当头一棒,将柳时熙从心牢之中放出,她擦干眼泪,命人将软轿拿来,几人撑伞,便将柳夫人送回后院去,又命人出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把脉之后说是气血攻心,加上病人本质有些亏虚,是以不得在大喜大悲,最好静养。开好药便离了柳府。

柳时熙坐在母亲的床边,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如今冷静下来,心里有些后怕起来,自己怎么当着母亲的面说那些话?

过了酉时,天色已是大暗,柳时熙一直守在柳夫人身边,翠果在一旁瞧着柳时熙一直一言不发,担忧的朝李嬷嬷看一眼,李嬷嬷会意,“小姐用些饭食吧,夫人如今身子不大好,还得小姐照看着,若是小姐不顾惜身子,那满府上下该如何是好啊。”

柳时熙面上早已看不出伤心之情,只剩些疲倦淡然,唇色也不似之前饱满嫣红,透露出些惨白,艰难的扯开嘴角笑笑“嬷嬷放心。”

语气倒是稳定坚韧。

李嬷嬷点点头,便出去吩咐人将饭菜端上来。

几人移步暖阁,柳时熙一心只埋头用饭。

翠果同李嬷嬷瞧着柳时熙的模样,有些面面相觑。也不知哪里有些不一样。

待柳时熙用完饭,起身便让翠果打些热水来,自己想净一净面。翠果应声。

待自己收拾妥当,往暖阁的软榻上坐下,也定下心神来,同翠果,李嬷嬷二人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如今家里还等着我支撑,且我从来也算不上是软弱毫无主见之人。我细想了想,父亲的事不大对,我定要知道清楚内里缘由”。

顿了顿,便起身朝李嬷嬷施礼,李嬷嬷惊叫“小姐,怎可。”伸手便想将柳时熙扶起。

柳时熙坚定抚开李嬷嬷“嬷嬷,打我娘出嫁前你便跟着她了,虽说你同我娘是主仆,可我知道娘从未拿你当仆人老妈子,只拿您当长辈亲近,如今家里遭此一事,母亲看着是难以支撑,时熙只求嬷嬷相助。”

李嬷嬷听着,脸上的皱纹里早已被决堤的泪水冲刷的干净,“小姐哪里的话,老婆子我还没老糊涂,自然知道,小姐也是老婆子看着长大,说句不好听的,老婆子我看你如同看自己的亲孙女儿一般啊。无论什么事,老婆子自是一心为着你和夫人啊。”

几人话毕,柳时熙陪着母亲身边坐了一会儿,见时辰已晚,李嬷嬷又催着柳时熙回去歇息。

走到宝瓶门洞时,翠果恹恹的开口“小姐,老爷这事儿发生的也太过突然了。”

柳时熙心里嗤笑,淡淡的说“突然?不过是有心之人,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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