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已是来年春日,京都城满城花开。
南宫瑾特地向皇上请命,去一趟北疆,亲自指导北疆兴农一事。
皇上特地下令,派来一支队伍随六皇子一同去北疆。
临走之时,南宫瑾带上了苏长乐,一并踏上了去北疆之程。
抵达北疆时,虽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可是北疆还是乍暖还寒,冷风习习。
“长乐,我们抵达北疆了。”南宫瑾掀开车帘,对车帘里的小姑娘说。
“总算是到了。”小姑娘说完,她跳下了马车。
一路舟车劳顿,来到空旷的草地上,感觉舒服多了。
于是,苏长乐长长吸了一口气,闻着空气里的花香。
“北疆,我又来了。”小姑娘开心地说。
“怎么,长乐是怀念北疆之地了?”
“我打小就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如何不怀念。”
“也罢,阿瓦皇子还在等我们,我们快些去北疆的帐篷吧。”
“嗯。”
于是,两人来到北疆的帐篷。
阿瓦皇子好酒好肉地招待,许久不见长乐,他当真是挂念。
“长乐,好些时日未见你了,本皇子敬你一杯。”
“好,长乐先干为敬。”说完,小姑娘一饮而尽。
喝点酒,与阿瓦皇子叙叙旧,这时间很快便打发了。
休息两日,南宫瑾便随阿瓦皇子一起,来北疆兴农了。
按照南宫瑾兴农的法子,不过数月时间,北疆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果然种出了粮食。
如此一来,南宫瑾算是光荣地完成了使命。
这几个月来,长乐一直陪着南宫瑾,她在一旁协助,也算是累着了。
于是,苏长乐打算在营帐内好生休养几日,再决定回京都城。
夜里睡着的时候,苏长乐又做了恶梦。
她梦见多年以前的那场战役,阿爹孤立无援,战死沙场,眼前是一片血色。
半夜里,小姑娘被恶梦惊醒。
南宫瑾也被小姑娘的动静吵醒,他搂着小姑娘在怀,并安慰说:“长乐,你又做噩梦了吗?”
“嗯,瑾哥哥,长乐梦见了阿爹战死沙场的情形,那场面,那叫一个惨烈,其实,这些年来,长乐一直不知,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为何阿爹一直打胜仗来着,突然之间却吃了败仗。”
南宫瑾长叹一声,看来,当年的真相是时候让长乐知晓了。
“长乐,今晚你安心睡,明日瑾哥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
即便做了恶梦,可是有南宫瑾抱着她入睡,她又很快睡着了。
翌日
南宫瑾带着苏长乐去见了阿瓦皇子身边的张荣,当年,张荣便是皇后安插在独孤大将军身边的细作,是他出卖了独孤大将军,导致独孤大将军出征时孤立无援,战死沙场。
后来,张荣他深知自己投敌卖国,已然在大燕国没有了安身之处,皇后也不会给他一条生路,于是,他便投奔了阿瓦皇子,此后便跟在阿瓦皇子的身边。
张荣见是长乐郡主前来,他便觉得心中有愧。
当年,若不是他投敌卖国,独孤大将军也不会战死沙场,长乐郡主也不会失去阿爹。
“张荣参见长乐郡主。”张荣行了大燕国的礼行。
苏长乐见到此人,只觉得有些眼熟,可却想不起来他是何人。
“你是何人?”苏长乐问。
“回禀郡主,张荣曾是独孤大将军的旧部。”
“我爹的旧部,可是,阿爹的旧部当年早已战死沙场,为何你却还活着。”
“郡主,当年皇后娘娘绑架了我的家人,为了护住家人,张荣只能就范,当了敌国细作,传了假的情报给独孤大将军,这才令独孤大将军战死沙场。”
“当年竟然是你出卖了我爹?”小姑娘说着这话,却是满眼通红。
“郡主,当年在下的家人被人胁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然郡主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便杀了张荣,张荣愿以死谢罪。”
苏长乐听到这话,就算她此刻杀了眼前之人,阿爹也不会回来了。
何况,当年的主使是皇后娘娘。
若不是皇后娘娘起了歹心,她的阿爹也不会战死沙场。
“罢了,你滚吧,别让本郡主再见到你了。”
张荣立在原地,却迟迟不动。
这些年来,他苟且偷生地活着,早已活腻了。
阿瓦皇子见张荣一动不动,便怒斥说:“张荣,没听到郡主的话吗,郡主让你滚。”
张荣长叹一口气,他没有听令,而是拿了一把刺刀出来,当场自刎而死。
随后,血溅了一地,染红了大殿。
苏长乐见到此情形,她更是愣住了。
她没想过要张荣的命,她只是不愿再见到他罢了。
却没想到,他也不愿意苟活了。
“阿瓦皇子,我有些不舒服,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也好。”
苏长乐捂着胸口从殿中走出来,她来到一片空地上,此刻,她只想静一静。
待苏长乐静了一会儿,南宫瑾这才出现在她的眼前。
“长乐,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真相,可是我见你日日做噩梦,便觉得你有权力知道真相。”
“瑾哥哥,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真相,长乐没事,长乐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罢了。”
“长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嗯,只是到了今时今日,长乐才知道,你我原来是同病相怜,因为皇后娘娘的私心,瑾哥哥失去了母妃,长乐没了阿爹,我们都是这个世间的可怜人儿。”
“长乐,我们有了彼此,便不再可怜了,得上天垂爱,我们又相爱了,并重修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