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与宁和公主闲谈一会儿,便挪步出了宁和殿。
从宁和殿出来的时候,她忽然也想通了一件事情。
宁和公主能为了自己的后半生,逼迫自己转了性子,那么她为了大燕国的子民,阿爹临死前的遗愿,嫁给阿瓦皇子又何妨。
女子这一生,想要成就一些事,本就当有所牺牲。
来到宁和殿门口,苏长乐又瞥见了宁和公主的影卫淮安,他手中抱着一把剑,长身立在风中。
“郡主,那是宁和公主身边的影卫,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无妨,宁和公主既然发话了,他不会伤我的,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与他单独说。”
“郡主的意思,是让寒雪在此地等?”
“正是,寒雪,放心,本郡主不会有事的。”
“也好。”
自从倚风楼陆无欢教会了郡主自保的法子,出门在外,寒雪也就放心了些。
苏长乐提裙走来,他对上淮安的眸子,少年这双眸子生得真好看,难怪宁和公主会喜欢他。
“你唤作淮安?”
“正是,郡主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想与你聊一聊。”
“我与郡主有何好聊的。”
“不聊一聊,你怎知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本郡主且问你,今年你多大了?”
“且比郡主稍稍年长一些。”
“那你岂不是小了宁和公主差不多十来岁。”
“那又如何,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用年龄来衡量的。”
“说的也是,我来是想告诉你,其实宁和公主待你是真心,并非你我所认为的,只是将你当成一条听话的狗罢了,只是,她觉得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你,所以不敢吐露真心罢了。”
淮安听到这些话,他怔大了双眸,且问:“宁和公主当真对你说过她是真心的这番话?”
“本郡主拿这种事来诓骗你作甚,罢了,你若想要与宁和公主大大方方地在一起,第一件事便是将驸马处理掉。”
处理掉?
淮安从这小丫头片子口中听到这番话,当真是觉得这丫头野的很。
“他可是堂堂驸马爷——”
“那又如何,方才你不也对本郡主动手了吗,若不是寒雪在,我怕是已死于你之手。”
“方才是淮安多有得罪,还望郡主见谅。”
“无妨,淮安,你想不想疯上一回?”
“如何疯?”
“三日后,本郡主让寒雪约你,可好?”
“好,那便一言为定。”
与淮安搭完话,苏长乐便离了宫。
——
三日后
苏长乐让寒雪约了淮安出宫。
而且,苏长乐已经寻到驸马的去处了,宁和公主说得没有错,驸马当真在外有了女人,那女人出身于风月场所,乃是醉春楼的花魁娘子。
只是,驸马行事低调,并未将此事传出去。
在外人看来,他仍然是那个与宁和公主恩爱的高贵附马爷。
今晚,苏长乐女扮男装,并包了醉春楼的场子。
老鸨出来迎接,她见是贵气十足的公子,连忙热情地招待。
苏长乐走进一间包间,并约见淮安在包间里见面。
她坐下来后,便直接给老鸨丢了一锭金子,她询问说:“今晚附马爷可会来?”
老鸨一听眼前这位这公子是打听附马爷的事儿,本来打算闭口不提的,可是她瞧着眼前的金子闪闪发光,终究是受不了诱惑。
“今晚附马爷他定会来此,每月初,他都会来醉春楼面见惜春姑娘。”
“等会儿他的时候,给他备一间上好的包间,都记在本公子的账上,不过事先不要提及本公子的事情。”
“好,都听这位公子的。”
苏长乐在包间内等了许久,附马爷却迟迟没有来。
一旁的淮安都等得不耐烦了,若是附马爷今晚一直不来,他要一直傻傻地在此地等待吗。
“就这点耐性啊,看来你还真是沉不住气。”苏长乐调侃说。
“就是,我们郡主一介女子都能沉得住气,你这样的,以后还怎么保护宁和公主。”
淮安听到这话,却不知如何回答。
的确,是他年轻气盛,行事不够沉稳。
于是,淮安便抿着酒,一口接着一口地闷。
他如今只要一想到附马爷一面占着宁和公主,一面却月月都要来这醉春楼逍遥快活,便觉得心中不快。
过了一会儿,有客官来了。
且这位客官说,要找醉春楼来的那位公子。
老鸨没法,毕竟瞧着此人的打扮,一看便知得罪不起。
于是,老鸨进了包间,与苏长乐说道:“这位公子,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外面那位客官他是冲着您来的。”
“冲着我来的,既然如此,那便请他进来吧。”
“好。”
于是,阿瓦皇子乔装打扮成大燕国的子民,挪步来到了包间内。
苏长乐一瞧是阿瓦皇子,她也是醉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阿瓦皇子过来瞧什么热闹。
“阿瓦皇子,你怎知本郡主在此处?”
“本皇子想要去苏府拜访郡主,可是,却总是被郡主拒之门外,本皇子没法,只好派人盯着郡主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郡主今日为何有此等好兴致,竟然会来这醉春楼溜达。”
“所以呢,你以为本郡主是来寻欢作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