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这番气势,几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大人饶命啊,我虽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但罪不至死啊,求您饶我一命。”
“大人,是牧大人让我们这么做的,说是糊弄了这关,便放我们出去,不然便杀了我们。”
苏有恼怒的走出去,愤愤不平道:“少将军,牧恩涌这狗东西,不仅欺上瞒下,居然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徐之锡眼神阴鸷:“把今日之事一字不落的呈给圣上。”
“皇帝昏庸,呈给他岂不是石沉大海。”苏有道。
徐之锡:“那便呈给太后,那份结案的折子也一并呈给。”
公主虽不会受皮肉之苦,却也给她个教训,只是那牧大人私自放走罪犯,且查到他贪污受贿,欺负弱小,罪名可诛。
他拿过苏有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身影匿在黑夜里。
翌日,刘氏照常来柴房门口等宋音,可这次柴房的奴才却死咬着不肯放人,说是二夫人吩咐过,宋大小姐脾气倔强,要磨一磨性子。
刘氏脸色顿时不好,与下人争执起来。
可她到底是没实权,这些下人也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如今宋家二夫人掌权,他们自然是随霍氏。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
宋林差人让宋音即刻回房换件干净的衣裳来大厅见客,宋音看向一旁的刘氏,刘氏摇头,似不知晓。
宋音觉得奇怪,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是他这父亲转了性。
难道是外祖父的人来了,随即又推翻了这种可能,每次她被罚,母亲跟银环都会被霍氏紧紧看着,生怕去通风报信。
“大小姐。”银环猛地扑上来,眼眸噙着泪水,哽咽道。
她扶着宋音,一脸心疼。
宋音睡了一晚上柴房,现下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脖子,更是酸疼的厉害。
她回房简单梳洗后便去了大厅。
穿过朱红色长廊一路来到大厅,通往大厅的长道上,两侧均放满了红色的大木箱子,箱子半开半掩,像是被人刻意掀开,上头还挂着红绸缎,里面放满了金银珠宝以及上等瓷器和绸缎,一直排到正厅。
宋音吸了口气。
好大的排场。
这是……
到了正厅,她才发现坐在大厅首座的男人,他正低眉喝着茶,姿态优雅,一举一动倒给人一股高贵清冷感,他虽未任何言语,身上那股孤傲的气质人望而止步。
宋林在一旁站着,霍氏跟宋莹也在。
她随意看了眼,宋莹眼睛下面覆着浓浓的黑色,估计是药物的作用,她这几日睡的并不好。
“音儿,快来见过少将军。”宋林见她发愣,忙催促道。
徐之锡手一顿,放下杯盏,抬眸看她,眼眸深邃有神。
宋音钝钝走过去,行礼。
因浑身脚酸痛的缘故,她行礼时,双腿僵硬,小腿酸痛,她轻轻嘶了一声,声音很小,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宋林乐呵呵提醒,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音儿,少将军今儿是特地来我们宋家提亲的。”
提亲!!!
宋音立即呆愣原地。
回神后,她猛地看向徐之锡,是向她提亲?
想来也是,圣上都已发了话,他们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上次大殿之上,他也是帮了她。
走神之际发觉有一束视线在盯着她,宋音回神,抬眸看去,是徐之锡似在看她,一瞬间,两人便这般对视上,宋音倏然觉得他眼睛很好看,他看向她的目光就仿佛夜半的那颗最亮的繁星,带着夜色的冷寂,让人钦慕的同时却又心生畏意。
他的神情总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这时,徐之锡收回视线,移到站着的宋林身上,缓缓开口,似在说着平常事一般淡定自若:“宋大人。”
宋林浑身一颤,颤抖着应了句。
徐之锡:“听闻宋大小姐昨儿被宋大人关进了柴房,此事是否属实?”
话刚落,大厅静默一瞬。
家务事被人拿到台面上说,宋林老脸一红,满脸尴意。
徐之锡又道,语气平淡却令人不寒而颤:“宋大人,不知这宋音犯了何事?”
“照理说这宋音是你的女儿,本将军不该过问,只是她毕竟是本将军未过门的夫人,若是因此受了伤,亦身上有了疤痕影响容颜,本将军可是要讨回来的。”
语气虽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孑然间散发着傲视询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