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能别这么纵容他吗??”日世里额头青筋乱蹦,忍无可忍。
“不要跟笨蛋计较啦。”背后人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礼岁被箍得紧紧的,只留下两只手还有动作的余地。她挖了一勺丸子冰沙,准确无误塞进背后人嘴里,一边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平子即使被冰得皱眉,还要得意洋洋补充一句,“撒娇男人最好命了,现在我才是礼岁大人眼前的红人,讲话小心点啊日世里!”
“杀了他吧,果然还是杀掉他好,对吧?!”
莉莎啧了声,声音平静吐槽:“等礼岁玩腻了,就会发现还是女孩子好。我们可是好多年前就睡过的关系,你在前辈面前得意什么啊混蛋。”
日世里:“什么时候到我跟礼岁睡觉?”
平子:“想都别想啊白痴!”
他一脸被负心人玩弄感情的模样,控诉着说:“一定不会跟她们搞百合的对吧?你要对我负责啊礼岁!”
……真佩服你们说演就演的能力。
被当做话题中心的少女手速飞快一人弹了一个脑瓜崩,“你们还记得今天的目的是什么吗?”
日世里立刻露出反派的笑容,“是啊,今天不是庆祝我荣升十五席吗?!我啊,本次聚会的主人强烈要求把真子秃子踢出四人组!”
莉莎:“附议。”
平子:“哪里有四人,我和礼岁就是一个人啊。”
礼岁:“……快别说话了你。”
送给日世里的晋升礼物是一对天然晶石琢刻而成的金鱼发夹。她的发质硬直,曾有几次抱怨刘海碎发扎眼睛,礼岁记在心里,许久前就亲自挑好原料做了这对发夹。
日世里十分郑重地接过,脸红得惊人,大声说着:“我在死之前都会好好戴着它的!!”
如同宣誓一般,逗得平子大笑不止。
……
回岚上宅邸时,川野候在门前,看到平子紧跟着礼岁回来,也不惊讶,目不斜视地引路,替两人布好茶水。隔了会听女侍来报,说明香夫人正往书房来,平子合衣起身,识相地去外廊赏月。
明香带了优华来。自从礼岁从四番队回来,优华就黏她得很,为了姑姑连之前最爱去的涅茧利处都不去了。看大人们有话要讲,优华乖乖靠着礼岁坐着,替她将茶水温热。
“清水氏阿澄夫人过世了。”明香惋惜道,“按规矩来说,宇胜大人过世后,阿澄夫人就该回母家。只是宇胜大人生前交代过忠胜大人,您也嘱咐关照,便让她随心住在东匀别院。”
“可惜她心病太重,天渐冷后身体愈发不爽利,不过几日就不行了,唉……”
礼岁愣了一会,疲惫垂眸,“也好,空余一人活着,余生也是痛苦。”
明香瞧着礼岁有些感伤,劝道:“因果造化,强求不得。您向来怜惜女性,替阿澄计较着想,已尽了许多力气,这本不是您的责任。”
“物伤其类罢了……”总归都是被命运作弄的无辜之人。
优华手贴着礼岁背部,像个大人一样拍打安慰她。礼岁刮刮她小巧的鼻梁,总算露了点笑容。
明香走后,平子过了会才进来。看优华占了他的位置,也不恼怒,去对面搬了个坐垫坐下,替姑侄俩剥蜜桔。
平子:“那位贵族夫人,你与她相熟?”
礼岁:“没,只是觉着宗族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旁人也许会因此受伤甚至丧命……即使我是无心的……”
“忍不住就会想,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过激进了?”
优华不解:“可是是他们要伤害您,您只是想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对呢?”
平子摇头,“保护自己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是筑起厚墙,可以是长出尖刺。”
“以前心有戾气。”礼岁看向自己掌心,刀伤还未好全,横穿半掌的伤口存在感鲜明,“利刃虽好,也要有刀鞘遮掩,锐意太过恐伤己身。”
她苦笑:“是我太过张狂了。”
平子抬手,摸了摸礼岁头顶,“嘛,你能这样想也挺好的,至少行事能多想多顾及自己。至于别的,已成定局的事就不要再被困住了,拿出家主的豁达来!”
礼岁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也好受多了,闻言浅笑:“知道了。”
优华觉着自己被忽视,鼓着嘴告状:“姑姑,平子大人剥了蜜桔没擦手!”
平子:“喂——!”
……
这是她人生中最平静的十年,近无忧,远无患。宗族内平和安稳,尸魂界也没有重大变故,番队人事稳定,新人一年年成长着,许多已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