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苦口婆心之下女子终于一步三回头走了。九九心累非常,心说现在的精怪都是这水平吗?像是被天劫劈伤了脑子。无奈长叹一声,也不知其他人如何,要是来的还是这样的那就真是天要亡我了。正想着,确被一方帕子糊住了脸。
“谁啊?”她满是无奈,不料这才是开始,随之而来的是各色蔬果点心,全都精准抛到自己身上。
自己怎么一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她被果子砸得生疼,暗中施法也无济于事,得了,又是莫淮干的好事。顶着密密麻麻的袭击飞速追上他,却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这是,女儿国?”
只见入眼所及之处,除了零零散散几个商贩和跑堂的店小二,其余皆是女子,下有黄口小儿上有垂髫老者,当然更多的还是妙龄女子———怕不是全城的女子都聚在这里了。
这些人或美丽或普通,或衣着考究或荆钗布裙,此刻手中都或有果子或有帕子,她们羞涩又欢喜,看着若无其事的莫淮笑容满面。
人界向来有女子抛物与男子以示喜爱的习俗,可不就是当下的情况吗。可恨莫淮自己不受反倒把她拉出来当盾。
这喜爱委实沉重,她被砸的脑瓜子嗡嗡的。
“姑娘,”一名女子问道:“你家主人是谁家公子?家居何处?尊姓大名?如今贵庚几许可曾婚配?”
许是问到了一众人的心中所想,无人再抛物,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九九。
终于能喘口气了,九九清清嗓子,想整理衣衫又发觉自己浑身挂着大包小包实在优雅不能,遂对着众人微笑道:“莫淮,这位公子姓莫名淮,年方二十,是家中独子。诚如各位姑娘所见,莫公子容貌无双仪表堂堂,通六艺精齐射,文章倚马可待箭术百步穿杨,更有万贯家财用之不竭。我家公子喜爱游山玩水,如今暂寄在无名居,兴许不久便要离开了。”
她一通胡编乱造心也不虚,能骗几个是几个,说不定真有能让莫淮感兴趣的好把自己给放了。
“啊~”众人叹息连连。
还没等九九再次煽动民心,莫淮一记糖炒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她的脑门,疼的她一龇牙。
“你又打我!”她好不容易升起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
“当我是死的吗?还没编够。跟上。”
九九只能不情不愿跟上去,并且理直气壮,“我这是在夸你,恩将仇报。”
这条路一块到了尽头,眼看着莫淮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惆怅在人群中蔓延,一人惋惜不已:“像莫公子这样完美的人,注定是我无法接近的了,唉。”
“谁说不是呢?我还是多掷几块帕子吧。”
“你的果子给我点,我也掷。”
结果就是九九再次哀嚎不已,她都被折腾的没了脾气,不知何处落下的红色布料罩住了头脸直至肩部,那红色自她为始,沿着肩背垂地,向后平铺数尺,像极了要出嫁的新娘子。
“这是哪位姑娘的盖头?倒也不至于亲也不成了吧?”
无人应答。
她听见莫淮渐近的脚步声,一步近过一步。
红布的料子很好,鲜艳浓郁的颜色让其看上去很像厚实的绸缎,其实不然,是一层轻纱。九九透过它清楚的看到此刻莫淮就在自己眼前。
“是想把我包成蛹是吧?行,我自己缠上!”
莫淮快人一步,他的手绕到九九后颈边,落在红布上。
九九脊背一僵,整个人都挺直了,摸不透莫淮反常的行为是意欲何为。
“你要干嘛?”她的下巴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滑滑的,还有点痒,是盖住她的红布。然后是脸颊、鼻尖,当边缘滑过双眼时,她终于重见光明。
莫淮没有看她,他拎着红布嗅了嗅。
旁观的九九一阵恶寒——他怎么还有这种特殊癖好?咦~
莫淮自然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将嗅过的地方甩到她脸上,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烂泥扶不上墙。”莫公子遂潇洒离去。
啊?他又发什么疯?九九不明所以,他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她拨开碍事的红布,突然从布上嗅到熟悉的气味,原本不经心的的表情陡然严肃。
是害得自己沦为莫淮仆从、当日伤了自己的狼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