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碗粥,今日的早膳的确好吃了些,沈宁禾没等君亭晚催促,叫了几个丫鬟把一个较轻的长榻抬到院子里去。
今日院中没有风,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沈宁禾的双眼覆着手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被君亭晚叫醒时,沈宁禾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去用热水擦擦身子,”君亭晚手中拿着一册小书,手持毛笔不停地记着什么:“再换身干净衣裳,照这么养半个月,你以后每三个月可以吃一次微辣的膳食。”
沈宁禾听到这话,那点子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
辣的哎!她上次吃辣好像已经是两三年以前了吧!
她快步走去换完衣裳,出来时桌边不止坐着君亭晚,还有江厌。
昨夜云夜留下的锦袋还在桌上,沈宁禾问出了昨夜没来得及问的话:“玄谙石是什么?”
原书中没有对玄谙石的描写,不知是因为不重要还因为什么。
江厌直接将锦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颗指甲盖大小的菱形石头,半透明,内里毫无杂质。
他拿的这几个颜色都各不相同,但光泽不同,有些亮有些暗。
“玄谙石是西羌特有的一种石头,”江厌解释道:“什么颜色都有,越亮的越值钱,至于作用嘛。”
他拿起一颗最亮的红色玄谙石放进沈宁禾手心:“入药。”
沈宁禾拿起这颗玄谙石看了半天,除了好看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入药?”她用力捏了捏:“这么硬,是磨成粉用吗?”
君亭晚看着沈宁禾手中那颗即使在白日也散发着夺目光芒的玄谙石,看向沈宁禾的眼神中写满了“败家”两个字。
“磨粉?”她一拍桌子:“就你手里这一颗,现在江湖上叫价都叫到八千金了,还有价无市,你拿根绳把它串上,然后挂脖子上,打孔的粉末留给我就够了。”
“这么贵?”沈宁禾一惊:“那这一袋子?”
她看向江厌,江厌却满不在乎:“不贵。”
西羌的玄谙石都掌握在他手中,但如沈宁禾手里那颗一样的,不多,君亭晚说,只有这种品质的对沈宁禾才有用。
她的毒深入骨髓,那些差点的玄谙石对她来说不仅没用,甚至有可能会让毒扎根更深。
江厌将那个锦袋放在沈宁禾面前:“看看喜欢哪个?”
锦袋中流光溢彩,沈宁禾看得眼花,干脆握紧了手里那颗红色的玄谙石。
“就拿这个吧,”沈宁禾没注意到江厌眼中一闪而过的雀跃与得意,她问道:“这要怎么打孔?”
听君亭晚说这玄谙石这么难得,沈宁禾也有几分小心翼翼。
君亭晚正琢磨着怎么做些新鲜又好吃的药膳:“江厌,去打个孔,记得把粉末送我那里去。”
江厌从沈宁禾手中接过那颗红色的玄谙石:“嗯,这个袋子里的你看看,能用的挑出来,不能用的都送你了。”
“送我??”君亭晚茫然抬眸,玄谙石不止能吸取人体内的毒素之类,还能入药,可解百毒,最最重要的是,传闻以玄谙石为引,可成长生不老药。
这事虽说是传闻,但架不住有人信啊!
至于传闻真假,君亭晚觉得,长生不老是肯定不可能的,其他的作用还有待商榷。
而且玄谙石若是入药用,有条件的话最好是提炼一下,一颗指节大玄谙石也就能提炼出小半个指甲盖大小能用的。
当初在顾璟那给那什么皇后治不孕之症,她用的都是最差的玄谙石,太医院还一次只给一点玄谙石粉末。
君亭晚往锦袋中看了一眼,里面至少还有□□颗玄谙石,她咽了口口水,妈妈呀,她发达了!
江厌接过沈宁禾手里的玄谙石出去打孔,等江厌拿着打好孔的玄谙石回来,君亭晚沉默了。
虽然她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但也不是每次看诊都收钱的,其实就是一个字,穷。
特别是近年边境动荡不安,朝中又无所作为,百姓一年过得比一年艰难。
她便不收穷人诊费,又不爱给富人看诊,因此君亭晚觉得,她大概是药王谷历任少谷主中,最穷的一个吧。
原本有些凹凸不平的玄谙石被打磨光滑,还有那穿玄谙石的链子,君亭晚眨了眨眼,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纯金的吧?
“江厌,”君亭晚问道:“你应该知道再怎么好的玄谙石都顶多用半个月吧?”
“知道。”江厌将玄谙石递给沈宁禾,道:“郡主戴金的好看。”
君亭晚咬着后槽牙道:“她长那么漂亮,戴什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