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一事,娘亲已请了薛先生与勇毅侯夫人先做准备,只待回京之日,为吾儿行及笄礼。
时间紧迫,暂书至此,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这几个字,墨水几乎要晕在一起,还残留着泪痕。
沈宁禾攥着这封家书,许久才回过神来。
脸上一片冰凉,她早已落下泪来,沈宁禾擦去眼角的泪:“江厌,你明日会来吗?”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然后尝试改变原书的剧情。
江厌在书中的结局,是自尽,如果她能改变江厌的结局,那是否也能改变其他剧情?
就像她救下沈荣,沈荣又救了她一样。
江厌蹲在沈宁禾床边,收起了那副散漫模样,声音坚定:“我保证,明日一定早早来。”
他想去揉揉她的发顶,却还是忍住了。
“我走了。”江厌走得很快,也没回头看沈宁禾,他怕一看就走不动了。
君亭晚在厨房磨蹭了半天,估摸着江厌应该走了才往沈宁禾的房间走去。
屋中还亮着灯,知许已经回来,守在沈宁禾身边。
“郡主,”君亭晚看了眼已经被打开的门,更加确定江厌走了。
沈宁禾坐在床上,身边放着一盏琉璃灯,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
“不必叫我郡主,唤我名字就好。”沈宁禾将书放下:“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是不是房间不合心意?”
君亭晚连忙摆手:“不是,是我有事想问你。”
前世,她本是要去找沈宁禾的,结果那什么顾璟,说沈宁禾因沈家满门战死而疯癫,贸然治疗只会适得其反。
她是大夫!她能不知道怎么治病吗!
偏偏顾璟不许她见沈宁禾,还说什么愿以国君之诺换他的皇后有孕。
她是神医的传人!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什么国君之诺,她一点都不想要。
但她不答应,顾璟就不会让她见沈宁禾。
君亭晚看向沈宁禾,眼中多了几分无奈,西至西羌,北至北漠,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堂,但凡提起淮安王和王妃,就没有人不敬佩。
药王谷在大周境内,她也是自幼听着淮安王的故事长大的,她药王谷向来不为皇室之人看诊,她为了救沈宁禾,才勉强答应顾璟。
“你想问什么?”沈宁禾看向君亭晚:“我的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君亭晚坐在她身旁,再给她把了把脉。
“心里总想着太多事,别说我还不是神医,就算是也没用,到时候仙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这半个月我为你调养,江厌会陪你玩,你不能再这么多思多虑了,半个月之后,你想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沈宁禾眨眨眼:“那我可以去定北城吗?”
君亭晚:“在彻底治好你之前,我都会跟在你身边,半个月调养是为了让你的身体受得起颠簸,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定北城,你要去北漠西羌我都陪你一起去。”
“好,”沈宁禾道:“我都听你的。”
君亭晚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你后腰的胎记吗?”
“自然知道,也知道是被下了毒。”
原书中,这毒是没有解药的。
“另一种毒,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前朝某位毒医所制,据说,也没有解药。”
“你都知道?”君亭晚有些诧异:“前朝毒医?我所知道的毒医只有一位。”
沈宁禾记得,书中在顾璟和皇帝的争执中写过她的病,就是两种毒所导致的,也写明了没有解药。
她想,大概顾璟就是觉得她没救了才让君亭晚去治姜舒窈的吧。
君亭晚有些不自然地提起:“她是药王谷第五十二代传人,医毒双绝,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少谷主,却为了来药王谷治病的一位皇子,毅然跟着他离开。”
“她为那位皇子制过许多奇毒,”君亭晚神色黯然:“靠着那些毒,那位皇子当上了皇帝,她却没有如愿成为他的妻,因此疯魔,当时的谷主是她娘,将她绑回来时被误伤,死了。”
“而她也彻底疯了,还给当时的药王谷带来了不少麻烦,所以后来才多了那么多不得诊治皇室子弟之类的规矩。”
沈宁禾倒是不知道这个,听完也是一阵唏嘘:“那后来呢?她的那些毒和那位皇帝?”
君亭晚耸耸肩:“留下了的毒自然是被当时的皇帝都藏起来了,至于皇帝本人,那谁知道,前朝的一切都消失在那场大火中,若不是毒医曾是药王谷的人,我也不会知道此事。”
“行了,既然有了头绪,我要去问问师父那些往事,你歇着吧,以后只要天黑,但凡废眼睛事的都不能做,白日也只能看一个时辰。”
沈宁禾无奈:“好,我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