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不像个样子啊,白天参加阅兵式的时候多英武,现在怎么跟狗一样。”
“能一样吗,阅兵是爽别人,这是爽自己。”
“哎呀遭了,我忘记一件事,今晚大礼堂有演出,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看的。”苗秀秀忽然记起来,文工团晚上有演出,杨澍那天专门送了两张票来。
“国庆汇演啊,唱歌跳舞的没什么看头。”周北冀看演出都看腻了,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我给你买了一个礼物,放在你梳妆台上了,早就想带给你,一直没时间。”
“什么礼物,我要看看。”苗秀秀最喜欢看礼物了,当即丢下周北冀跑去梳妆台。看外包装就知道,他送她的是一瓶香水,玛丽莲梦露最喜欢的香奈儿5号。打开盒子,苗秀秀往身上喷了几下。
“你在哪儿买的?”
“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你不是喜欢香水吗,早就说要给你买一瓶。”
周北冀往腰上围了一圈浴巾,去厨房拿一瓶汽水喝,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苗秀秀套上睡衣,跑到他身旁坐着,低头看他膝盖。
“上回你说膝盖疼,有没有好一点?”
“早不疼了,校医每天晚上用沙袋给我们热敷。一开始也还行,就是最后两个月练得很辛苦。”
苗秀秀替他揉着膝盖,把从李嫂那里听来的方护士的八卦告诉周北冀,还总结陈词说,周湘南和方护士关系那么好,不是没有理由的。
周北冀一听就皱起了眉,“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这事没冤枉她,她老是打咱俩的小报告总不是我胡编的吧,你姐也是,咱俩的闺房事她也打听,要我就不爱听,臊不臊得慌。”苗秀秀替周北冀捏完了腿,又捏肩。
“我姐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弟弟的总不好去说她什么,要不下回你回家的时候和咱妈说一下。”
“说什么?说咱俩大白天亲嘴被方护士看到告诉了你姐?我哪好意思和咱妈说,再说了,咱妈又不是不知道方护士爱告状,之前咱俩闹得声音大点,她不就告诉咱妈了。”苗秀秀偎着在周北冀怀里没好气地说。
周北冀搂住她,手抚在她身上,笑着说:“那你没想办法治治她?”“人家是你姐的好朋友,我哪敢治她。”苗秀秀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拿烟熏她了吧。
“你不知道,你姐还有更过分的。”苗秀秀决定一次性数落周湘南的“罪行”,以前的苗秀秀是不敢说,后来又没想起来说,现在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非说不可。
“什么?”周北冀不知道他姐又怎么了。
苗秀秀告诉他,结婚前周湘南带她去婚检,让医生把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检查个遍。
“她还让医生检查我是不是处女,以为我没听到,其实我都听到了,我那时刚从农村进城,当着你姐的面,医生把我下面查得那叫一个仔细,我都羞死了,那女医生还摸我的胸,用B超探头看我的胸里长没长肿块,不是我说,皇帝选妃子也没有检查这样仔细的,简直侮辱人,当我是什么呀,进贡给你的秀女吗?”
周北冀笑了一声,“是有点过分,不过婚检本来就要查这些,我也婚检了啊。”
苗秀秀义愤填膺,“那也没查你是不是处男啊,凭什么查我是不是处女,假如我不是处女,你家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周北冀只是笑,不言语。
“反正这个社会就是对你们男的要求低,对女人要求高。”苗秀秀撇下周北冀,自己回床上睡觉去了。十月里气温降低,她已经铺上了褥子,也开始盖薄被子。
看到床单、被套全是新的,周北冀及时转移话题,问苗秀秀,“床单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为了欢迎你载誉归来,我自己做的床上四件套,床单、被套、枕头套一样的花色,怎么样,好看吧?”苗秀秀不无得意。
她早就观察过了,就连周家都没开始用四件套,用的还是以前那种印花床单。
“好看。”周北冀受苗秀秀影响,也越来越喜欢成套的东西。
看到媳妇缩在被子里可爱娇媚的样子,周北冀也跟着钻进被子,在媳妇耳边柔声哄她,“方护士的事,我哪天找我妈说一下,也让她说说我姐,这样盯着咱俩太过分了。”
“我看她呀,上辈子肯定是敬事房太监,专管记录皇帝哪天宠幸妃子宫女,这辈子投胎变成女的还改不了那点爱好。”苗秀秀转过身,在丈夫耳边说悄悄话。
周北冀笑得不行,不得不说,苗秀秀这番话逻辑很能自洽,因为是敬事房太监投胎,所以心理变态,完全说得过去啊。
这一晚,两人在香奈儿5号的香气氤氲中睡得甜甜蜜蜜。
为了哄媳妇,周北冀起了个大早,主动去食堂买了早点回来,说要带苗秀秀出去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