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服气了，他手松开，毛巾搭在脖子上，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捧着女生脸偏头亲了上去。
二人亲得浅，男人先是把程三好的唇润湿了，才伸舌尖抵进女生口腔，动作很缓地吮吸她的舌头，去舔她的内壁。
他头发还半湿着，这样垂在额头，很有少年感。
一滴水滴在程三好的鼻梁，这清凉感让她本能地缩了下。
江砚捧着她的脸，唇压紧，没让她动。
然而女生却一下推开他。
正要意乱情迷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微怔，很快，眨了下眼睫恢复清醒。
程三好怕再亲下去，面前的人就要“上火”了，所以她主动打断了魔法。
抬眼见江砚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程三好抓紧手中的枕头，想笑又不敢笑。
她低着头，伸腿要下床。
腰被按住，男人哑声道：“你故意的？”
“嗯？什么？”女生无辜地蹙眉，把眼睛瞪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啊……”江砚直起身，刮了下女生的鼻子，“下次装之前记得把尾巴藏好。”
程三好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疑惑：“我没有尾巴啊？”
江砚：“……”
这是要演到底了。
他煞有其事地点头，给予评价：“你真行，程三好。”
程三好冲人抱拳，一脸正气：“无需推辞，你也很行，兄弟。”
“嗯……我也很行，”江砚双手撑在床上，扭头上下打量女生，嘴角带着点莫名的笑，“这你的确很有发言权。”
程三好：“……”
女生抱着枕头不发一言地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岑橙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的人，半晌，她说：“你和你老公吵架了？”
程三好被某两个字眼惊得心颤了一下，不自在地说：“没有。”
岑橙歪着头，一脸不解。
见好友往床上爬，她更疑惑了：“你要和我睡？”
“嗯。”程三好找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不是，不是……”岑橙在床边踱步，徘徊，“好端端的，怎么要和我睡，难道——”
她脸色不好：“那男人中看不中用，欺负你了？！”
“他娘的……”岑橙脱下拖鞋，凶神恶煞样，“我去揍他！”
程三好起身拉住人的手，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你觉得我是那种受欺负不吭声的人？”
一句话成功让性子有点急的岑橙干熄火。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也对哦。”
程三好拍拍身侧的床：“过来睡。”
岑橙走到一边，突然又停住：“那你为啥要和我睡。”
程三好眉眼深情：“太想你了，连睡觉的时间都不想分开。”
“呕——”岑橙作势要吐，抬起脸时，一副被恶心得不行的样子，“爱情果然有毒，你看看，这都跟人糟成啥样了。”
程三好笑得不行，笑够了，她说：“得了，你听我这么说，心里都乐开花了吧。”
岑橙：“……”
她掏出手机：“你老公电话多少？”
程三好：“你要这个干什么？”
岑橙一言难尽样：“把他傻老婆接过去。”
程三好的嘴角跑到了外太空，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她笑得肚子疼，觉得今天要是再这样下去，谁也别想睡了。
于是她再次打断了魔法，恢复正常：“好了，赶紧上来睡觉吧。”
岑橙将手机放到床头柜，爬上床，刚躺下，好友就把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岑橙顿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
房间内的灯关闭，周围陷入黑暗。
两个女生的手臂碰着手臂，岑橙没闭眼，看着上方模糊的天花板。
飘窗外的光透进来些许，像是冷寂的月光。
岑橙听到旁边好友均匀的呼吸，过了几秒，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睡？”
她说完，明显听到了一声轻笑：“岑橙还是那个岑橙啊。”
“你好好回答我。”岑橙掐了把身侧人的手，力道很轻。
程三好躺平身体，也睁开眼睛盯着上空：“江砚他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但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岑橙：“……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程三好，你脑壳被门夹了，偏题那么严重。”
程三好觉得岑橙就是长在她笑点上的女生，她一开口，她就莫名想笑：“我在认真说啊。”
岑橙觉得她真的开朗了很多……该死的爱情。
她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裹着被子转身，也不期待程三好能正经说话了。
程三好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顿时少了一半，也只是向岑橙方向靠了靠。
四月中旬，夜间已经不怎么凉了。
窗帘是两层，屋内只拉了一层纱帘，隐隐可见满天繁星和圆盘似的月亮。
岑橙都要睡着了，才听到身后的人说：“其实我是不想你到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在陌生的房间睡。”
她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好友就接着道：“我知道你很感动，所以请尽情地哭吧。”
程三好：“我的胸膛此时非常火热～”
岑橙：“……”
眼泪跟着她受委屈了，永远都是临门一脚就被踹回去。
不过因为这个小插曲，那点隐约的隔阂在二人身上算是彻底没了。
岑橙将手中的被子推过去一点，眼角带笑：“火热得很？那去找你老公帮你降温啊。”
程三好摸着下巴：“那会越来越热吧？”
岑橙猛地将被子拽到自己的头上，嗓音被闷着：“我还是纯情小女孩，我什么都不懂！”
程三好压着人：“是的，这才是你，以后家里不许有那两个字的存在。”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一直到后半夜才双双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看着对方眼底的黑眼圈都不由地笑了。
程三好乐得欢，忽然脊背感受到一道凉飕飕的目光，她循着看过去，沙发上的江砚却低下头没看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