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香凝倒是想让她跟自己走,可是真不管她父亲了吗?“阿姊,你悄悄溜走,你阿父万一气着了,怎么是好?他可是你世上唯一的至亲”
“他不当我是至亲,不管我死活,我才不管他呢”樊芸竹被娇纵惯了,任性劲一起,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你要非想离开躲躲,就随我一起走吧”季香凝见她执意要离家,只能提议。
樊芸竹怔了一下“你不是明天才下山吗?”
“也可以先陪你下山,咱们在客栈住一晚即是,我攒的有钱”
“真的可以吗?小香凝,我要没有你怎么活啊”樊芸竹感动地抱住季香凝,狠狠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申吕看不过眼,上来将她扯开“你这女子,简直太粗野了”
樊芸竹将他搡开“我们姊妹之间,要你多管闲事?走,赶紧走,反正我们已将你救活了,也不要你抱恩,赶紧走即是”
说完,也不管申吕什么反映,自顾与季香凝探讨起“逃亡”的细节。两人叽叽咕咕一边说,一边雷厉风行的开始准备。
樊芸竹去厨房找路上吃的干粮,季香凝则去药房拿出南尘写的药方,递给申吕“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真的没办法照顾你了,走与不走,你自己选择吧”
另外,又把南尘给他制好的丸药,余下的七八瓶,全部用帕子包起来,拿去给他,并教给他如何吃。
申吕先拿过药方,扫了一眼竹简上的篆字,只见工整有力,列了很多药材名,但有几种他闻所未闻。又拿过帕子,一股脑都纳入怀中,看到身上的深兰色麻衣,他嫌弃地问“这是谁的衣服?”
“哦?这是南医师的,你的只有来时的一身,我刚帮你洗了,糟糕,都是湿的,你怎么带啊?”季香凝也没想到他恰好今天会醒。
“不要,扔了”申吕说完,又问道“我身上有没有...其他物件?”
季香凝马上警觉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救你,没贪昧你任何东西啊,救起你时,你身上就什么都没有”
“你那么敏感干什么?就算有,也可以全都送给你”申吕觉得她真是没见过世面,身外物也值得大惊小怪,他不过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季香凝却绷着脸,很认真地纠正他“再告诉你一次,救起你后,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申吕再也压制不住火气,很冲地吼道“知道了,没有,什么都没有,行了吧”
这一声,惹恼了外面的樊芸竹,虎虎生风地窜了过来“你吼谁呢?告诉你,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只有我们吼你的份,没有你吼的滋格。你要死不活的折腾了我们俩个多月,刚把你救活,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你这一吼,我们还不做好人了,你得给我们医药费,侍候费”
申吕快速接口“行,我给。你们也说了,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我家有,你们跟我回趟申城,要多少我给多少,绝不少一个子”
樊芸竹一听,有点动心“香凝,要不我跟他走一趟?”
“那怎么行,你跟他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回头名节全完了,我们救他,原本就只是善意,没想过回报,不要,你哪也不能去,只能跟着我”季香凝坚决不同意。
申吕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想到这山野村姑还挺有心气,钱财也哄不动。不过,她这模样,哪哪都长在了他欣赏的点上,他还是不打算放手。
季香凝虽说要带樊芸竹走,却也不能不顾及樊大的感受,樊芸竹这会在气头上,回头气消了,却发现父亲因为自己出了意外,肯定会后悔终生的。她有过这经历,岂能让樊芸竹再经历。
季香凝用南尘的竹简,给樊大留了封信,说清楚自己嫁往何方,也说明因为芸竹性子烈,怕父女俩硬呛,会出事,所以,暂时带走她。求樊大不要追来,到时,樊芸竹独自跑走,大家后悔莫及。
季香凝拿着信回到自己家,交给李宽,让他明天转给樊大。李宽和闻氏听闻她即刻就要下山,连声阻止。
李宽说“山下不太平,你一个女公子,绝对不能独自下山”
“怎么是我一个人呢?不是还有樊家阿姊嘛”季香凝反驳。
“你们两个也不行,你没下过山,想象不到那儿有多乱。你不要还拿我们以前的都城做比,完全不一样了”李宽一脸的感慨。
季香凝想了一下答道“李叔,那个傻子醒了,他是申城人,名叫吕,看样子不是坏人,我让他把我俩一直送到客栈,再说,我也会武功,这样,总行了吧”
顾氏突然插嘴“李宽,迟早得走,不如我们现在随宁宁一起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