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硬着头皮嗅完了所有的香囊,令人遗憾的是,这里面并没有她那天闻到的那个香味儿。
程天星皱着眉头又开始思考,说道:“带香味儿的,还不能吃的,除了胭脂水粉和香囊香包之外,还有什么呢?”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灵光一闪,“我想到了,还有一个东西!”
常姬被他吓得一哆嗦:“又是什么啊?你可别告诉我又是什么成堆成堆的东西让我去闻啊,我告诉你,我宁可放过那个凶手,也绝不会再闻这些香料了!”
程天星冲他摆摆手,说:“不是香料,是香。我忽然想起来,听说寺庙的檀香也别有一番味道,你说会不会是寺庙里的香的味道?”
“你冷静一点儿,听我说啊。”常姬一本正经地说,“首先,我们假设凶手是一个出家人,那么请问,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下山都是为了普度众生,谁会残害我一个素不相识的弱女子呢?第二,假设这个人不是出家人,而是一名香客,那么请问,他得在身上沾染了多少香味儿才能使他离开寺庙到湖边,身上的香味儿还是持久不散呢?”
程天星也给她提出的每一个假设都做了解释:“第一,不是所有的出家人都是好人,被买凶杀人的和尚,我那个刑部大牢里比比皆是;第二,如果凶手不是出家人,那么他身上有那些香的味道也很好解释,随便在哪个店铺沾上都可以解释。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把香味儿的来源找到,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把凶手抓出来。”
常姬苦着脸看着他,说道:“我不想找他了还不行吗?人间不是有句话叫民不举官不究吗?我这个受害人都不追究了,你就别查了,好不好?”
“看来你这些年真的是没有白修炼啊,连这句话都知道。”程天星说,“但是这句话是有范围限定的,小偷小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这是谋害人命的大事,如果没碰上也就罢了,一旦碰上了,那我就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更何况这还是跟你有关的。这人见你没死,肯定还会再度出手的。”
常姬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机械的笑容:“呵呵,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啊。”
“不用谢。”程天星眯着眼睛凑过来,笑嘻嘻地说。
隔天是个好天气,他们一大早就来到了雁塔寺的门口,这时候已经有不少香客来这里敬香了。常姬用绿色的纱巾盖住了脸庞,躲在程天星身后,悄悄地问:“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可是寺庙啊。”
程天星把她从身后拉出来,拍着胸脯向她保证道:“寺庙怎么了?有我在,你怕什么?咱俩都一样,我都不害怕,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乖乖地跟在我身后就行了,听话。”
常姬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一下子就被他给拽进去了。刚一进去,常姬还有些紧张,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被佛光照到,现出原形,吓坏民众。但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却发现,她在寺庙里就好像在其他的地方一样,没什么异常的感觉,于是也就放心大胆的往前走了。
她真是多余心了,一只翠蝉,一只猫,能吓坏众人,才怪了。
进入大殿当中,一尊三人多高直达房顶的金身佛像矗立在眼前。佛像的表情十分得慈祥,好像真的能够宽容地对待每一位香客似的。常姬看到前一位香客在这里求神拜佛,等到人家走了之后,她也依样画葫芦,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这时,程天星站在她的身后,右手默默地伸进左手的袖子里,从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瞄准了常姬的后心。
他,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