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父皇同意,也是怕他不送惠妃过去,燕国会反手与匈奴联手,到时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过去的惠妃也不知是如何与燕国交涉的,反正乐宁公主就送了回来,她消沉了半年后,突然招了面首,刚开始是有争议,都被父皇压了下去,自此皇姐也愈发肆无忌惮,招了越来越多的面首。”
苏莳渔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为何这乐宁公主如此乐忠于收面首了。
明明是对女性婚后有诸多枷锁的时代,被夫家致死是家务事,婚后不能由女方提出和离,哪怕丈夫先死,也不可以另嫁。
然堂堂一国贵妃却这么草率的献给另一国家的国君,何其讽刺。
也难怪乐宁公主离经叛道至此。
苏莳渔无力地叹口气,她甚至觉得乐宁公主这样挺好,不需要找什么驸马。
尹三看出苏莳渔的为难:“过几日,皇宫内会举办一场茶宴,届时不少王公贵族前来参加,到时委屈小渔假扮我的婢女一同前去参加,你也能好好挑选。”
“那就劳烦尹三啦。”虽然苏莳渔没有太抱希望,不过这也不失一个机会。
“三殿下。”屋外的人踱步了许久,脸上满是焦急,似是再也等不住的疾步进来,语气里有些催促的含义。
“我这还有些事,小渔你先休息吧,改日我再来通知你。”
苏莳渔送尹三到门口,挥了挥手:“好。”
出了门外,那位属下再次在尹三面前低声道:“三殿下,刑部那催得急了。”
尹三点点头,心下冷笑,宴闻祈倒是难得会用权势压人。
他翻身上马,周身冷厉的气质让人生人勿近,前往了与苏莳渔住所完全相反方向的刑部。
她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徘徊了多久。
她也不会知道,在自己看到低头的她,刻意撞了上去。
她自是不会知道,在自己握着她手腕时,多想用力拉她进怀。
尹三的母家出生世代是武将,从他记忆起,就一直和哥哥练武、骑马、射箭。
以他的骑术,能比一般人都更快到达刑部。
刚进刑部,手下就打了一盆水进来。
三殿下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每到一个新地方或者回屋都要净手。
这次尹三洗手倒不是因为之前碰了苏莳渔,他单纯不想留在他手上的气息被刑部的浊气污染了。
双手浸泡在冷水中,刺痛了掌心被抠出的新鲜伤口,尹三面不改色擦干手往里走去。
往内拐进深处的行刑房内,双手被吊在墙上的邓师还剩着一口气,旁边站的是不染尘埃的宴闻祈。
宴闻祈看到他,行了礼:“三殿下,邓师全部招了。”
“这些人、这些事本就是宴大人之功,何必如此急着唤我前来。”
“既然陛下让您监工,任何事定是要过问三殿下,况且二殿下虽说如今是罪臣,也是陛下之子,还需您亲自审问。”
“一切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如实禀报父皇。”尹三的眼里只有淡漠。
“是。”宴闻祈拱手道。
二殿下大势已去,最能争夺皇位之位本该只剩下四殿下。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之前人人都看不上的三殿下。
不知朝中之人和四殿下会不会气坏了。
宴闻祈嘴角噙着一如既往的淡笑,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不过,陛下对于如今能互相牵制的场面,应该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