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紧张地注视着陷入打斗的三人,咬着嘴唇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站得笔直的言书越,一双眼直愣愣望着前面,嘴唇微张,透露着一股不可置信的气息。
她不想当个‘守门人’,她想打架,想狠狠虐一把那个让她花费几个月时间追寻的人,也要让她吃吃长途奔波的苦。
这人就像是闻到味儿的猫,眼看着马上就可以追上了,结果一转眼就又跑了,还真是‘四海为家’啊。
海楼接下邱怀枫朝她刺来的招式,顺势一挑,借势想劈掉她握剑的手,结果她反应很快,手一松把它扔去左手,成功截下苏白朝她后背袭去的长剑。
抬腿一脚踹在肚子上,海楼被迫往后退步,局势一瞬间成了两人的争斗。
苏白实力强可耐力不行,长时间耗下去让她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从一开始的以攻为主变为防守为先,见势不妙,她退回海楼身边。
“麻烦呢。”
“呵,我还以为苏大族长不会开口求人。”
海楼嗤笑一声,接过她递来的剑冲上去,看她和邱怀枫打的难舍难分,苏白皱起了眉头。
“她什么时候实力变得这么强了?难道背着我们偷偷练习了?”阿然抱着手臂,撇了下嘴,有些疑惑。
苏白看她一眼,转而朝身后陷入幻象的人看去,目光有了些眷恋还有一些不舍。
“人本来就是个努力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一直甘心屈于人下。”
“啧,你这话我就不爱听。”阿然白她一眼,丝毫不把她姐姐和族长的身份放在眼里,“什么叫屈于人下,你要不直接抱我的身份算了。是,她和你一样,肯努力,就我一个,懒得没话说。”
“真的是。”
听她在说自己小话,苏白一巴掌拍她肩上,很重,阿然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能怪我头上。”
啊,是吗?如果没猜中你的意思的话,又怎么会给我这么一巴掌,真是痛死了。
阿然揉着肩膀,看了一眼陷入战局里的两人,暗自下决心也要变强,至少不能被海楼给欺负,要和她打成对手,这样以后就不会怕她。
哈哈,实力强,说话腰杆也可以挺得很直。
她回头,苏白还在看言书越,还是之前的的样子,眼睛鼻子眉毛都在,也看不出个什么别样的花儿。
可能就是在她们彼此眼里,人只会越看越好看。
“有冲动的想法吗?”阿然看她,低头瞧了眼自己沾满草屑的鞋子。
垂在腿侧的手指动了下,苏白摇头,“不,没有想冲动的想法,也不会有。”
抬手抓了下眉毛,落下的手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阿然问:“为什么?你都劝我去和许归沉见面了,为什么不肯把事情和她讲清楚?”
有时候,能轻松看到别人迈出那一步,可到了自己,腿就像变得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去,哪怕一小步。
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转身把言书越忘在脑后,苏白还是摇头,“我说了,不会讲,永远都不会讲。”
“可是你不会讲,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说啊,到时她还是能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就一定非要把她蒙在鼓里吗?”
情绪激动的人没能控制住音量,等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
阿然气恼地扭头骂了一声,随后望向苏白,“难道一点可能都没有吗?”她就快要放弃了。
“没有 。”
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短短两个字倒是把所有问题都给回答完了,省去了许多麻烦。
另一把长刀出现在苏白手里,提着刀柄拿给阿然,看到对方疑惑的眼神,朝前努了努嘴,“去帮忙,这可是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这么干看着?”
“是是是,我不该这么干看着,谁让你是族长呢。”
被人嘟囔了一句,苏白装作没听见,只说:“别让她有机会抹自己的脖子。”
提起兴趣的人扭了下,握住刀柄,“放心,她不会有这个机会。”
这里时间很快,几乎是刚闭眼天就亮了,他们看不到外面的太阳,只能从守门人那里得知现在的时间。
言书越跟在柳问君身后,脚尖蹬地借着反弹的力,纵身跃过护栏,顺利去到了另一栋楼房的屋顶。
没有停歇,刚落地前面等她的柳问君就又迈开步子,言书越抓紧跟上去。
风呼声还在继续,等到进入了有遮掩的楼里,那些落在脸上像刀子在割的感觉才消失,赶紧趁这个机会揉揉有些僵的脸。
“所以,我们是去找人,而不是在跑酷玩,对吗?柳妈?”跟在后面的言书越问柳问君。
不怪她有这样的疑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们一直在飞檐走壁,从这栋楼穿到另一栋楼,到处都是障碍,她严重怀疑后面是不是还有类似信仰之跃的东西在等她。
脑门挨了一下,言书越捂着头低声哀嚎,柳问君带着她绕弯弯,“瞎说什么,白天它们都出去,走这里自然比较安全,而且它们脑子转的慢,这里障碍多,能拖延一些时间。”
是吗?可怎么感觉连她们自己的时间都被拖延了呢。
突然横在身前的手臂拦住她的去路,言书越被莫名肘击了一下,捂着肚子无声尖叫。
柳问君收回手,替她揉了两下,嘴一张一合在说对不起。
OK,她大度,她要原谅,毕竟也不是故意的。